灶台都砸了……”高文景掏出块粉色电子表给她戴上：“明天我去省城进货，你帮我个忙。”
他压低声音说了几句。
苏曼云眼睛越瞪越圆：“你要卖那个？
被抓住要游街的！”
“所以才要你当托儿啊。”
高文景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等赚够钱，我带你去广州治病。
听说那边大夫能治烫伤，穿裙子都看不出疤。”
苏曼云摸着锁骨下的旧伤，眼泪啪嗒掉在电子表上。
绿荧荧的夜光里，那滴泪亮得像颗星星。
第三章：风起青萍末1985年冬，镇上大集高文景蹬着二八大杠冲进集市，车后座绑着俩竹筐，塑料布底下鼓鼓囊囊的。
苏曼云裹着红围巾跟在后面跑，气都喘不匀：“慢点儿！
纽扣要颠散了！”
“散不了，香港货牢靠着呢！”
高文景支好车架，哗啦抖开塑料布。
五彩斑斓的衬衫像瀑布似的泻下来，惊得隔壁卖鸡蛋的老太太直念阿弥陀佛。
穿皮夹克的混混蹲过来，指尖捻着衬衫料子：“这的确良的？
咋比供销社的还鲜亮？”
“供销社那是上海老款式，咱这是广州新潮货。”
高文景抖开件花衬衫往他身上比划，“哥你穿上这个，舞厅里姑娘都得围着你转！”
混混掏出五块钱拍在筐沿上：“给我留件大码的！”
晌午，镇工商所办公室“小高啊，不是叔为难你。”
王所长嘬着茶缸里的高沫，眼睛瞟向墙角那网兜苹果，“你这营业执照范围写的可是小商品，卖衣裳属于超范围经营啊。”
高文景把网兜往桌底踢了踢，掏出个牛皮纸信封：“叔，我正想找您批个服装摊位证呢。
您看这申请表……”窗外突然炸响喇叭声，赵大虎开着小货车直接堵在工商所门口。
他胳膊肘支在车窗上，金牙闪着寒光：“王所长，有人举报这儿有人行贿啊！”
---<傍晚，河堤柳树下苏曼云把纽扣一颗颗串回衬衫上，指尖冻得通红：“赵大虎把咱摊位砸了，工商所又要罚钱，要不……罚钱？
我让他倒贴钱！”
高文景捡根树枝在泥地上划拉，“明天你去纺织厂找李大姐，就说我要五百条劳动布裤子的尾货。”
“五百条？
卖到猴年马月去！”
“你按我说的办。”
高文景把树枝一折两段，“再让瘸腿李散个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