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刺青大师设计的?”
她晃着香槟杯轻笑,锁骨下的金箔正在融化:“这是我丈夫的杰作。
二十年前他承诺,会让我有资格展示这道疤。”
酒店天台飘起细雨时,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高文景把红塔山按灭在盆栽里,西装兜里露出半截皱巴巴的火车票——1992年深圳至广州的硬座票,票根上还沾着当年她晕车呕吐的污渍。
“怎么还留着这个?”
她鼻尖发酸。
“得时刻提醒自己。”
他掏出新买的丝巾系在她颈间,手指擦过那道疤,“当年要是没追上车,这会儿你该在米兰给洋鬼子改裤脚呢。”
珠江在脚下蜿蜒成一道金线,对岸霓虹亮起的瞬间,她忽然看清他鬓角的白发。
原来蝼蚁燃起的火,烧了二十年还未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