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收银台上的青铜天平，左侧托盘堆着三枚闪着幽光的记忆晶体。
“用三个月前的求婚记忆，可以换她多活三十天。”
我倒退两步撞翻货架，一个玻璃罐滚落在地。
浸泡在淡金色液体中的脑组织突然睁开十二只复眼。
虹膜里浮现出林夏在急救室抽搐的画面。
3.防毒面具女递来的契约悬浮着全息文字。
条款用血红色标注：典当物不可逆。
“好！”
上次用小时候养狗的记忆换回了林夏一个月的生命，还犹豫豫半天。
这次却异常坚定，我不能失去林夏。
损失一点记忆又如何。
“这是神经同步仪。”
她将蜘蛛造型的头盔扣在我头上。
八根探针刺入后颈时传来冰凉的痛感。
“我们会精准切除‘2023年9月15日21:07至21:35’的记忆。”
“你跪在世纪公园喷泉前求婚的那28分钟。”
剧痛中我看到走马灯：林夏捂着嘴流泪的侧脸、跌落在天鹅绒戒指盒上的樱花、远处突然熄灭的景观灯。
当记忆碎片被抽离成蓝色数据流时。
我听见自己灵魂撕裂的声响。
女人将一枚发光的胶囊投进天平，右侧托盘立即下沉：“这是‘时间缓释剂’，能暂时冻结癌细胞分裂速度。”
她突然凑近额耳边，防毒面具滤芯渗出黑色粘液。
“记住，当她的戒指开始生锈时，你该来典当更珍贵的回忆了。”
4.林夏吞下胶囊后沉沉睡去。
我好像想起了什么，马上打开手机相册想重温求婚视频。
却发现9月15日的所有照片都变成噪点雪花。
更恐怖的是林夏的无名指：本该镶着钻石的铂金戒变成生铁指环，边缘长满猩红色锈斑。
当她迷迷糊糊说起“小时候养的萨摩耶”。
那只叫奶糖的狗早在自己记忆中不复存在。
而且林夏其实对动物毛发有过敏反应。
手机突然震动，匿名号码发来一张像素模糊的照片：急救室病床上的林夏正在输液，但床头柜摆着一个眼熟的玻璃罐。
罐中悬浮的大脑皮层上，赫然烙着我的公司的员工，工号。
5.我狂奔回消防通道，墙壁完好如初。
但当我用带血的手指触碰瓷砖时，整面墙突然泛起数据流般的波纹。
便利店消失了，地板上残留着一滩沥青状黑泥。
我用棉签蘸取少许拿到检测机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