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卖身契
林晚站在医院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混着铁锈味往鼻腔里钻。她低头看手里皱巴巴的病危通知书，墨迹被眼泪晕成一片灰雾。
“林小姐，骨髓移植手术费还差80万。”护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陌生号码的短信刺进瞳孔：“明晚八点，傅宅签合同，过时不候。”
附件里的PDF文件标题扎眼——《三年婚约协议》。
她盯着末尾龙飞凤舞的“傅沉舟”三个字，突然笑出声。笑声撞在ICU病房的玻璃窗上，碎成十七岁那年烧塌房梁的烈火声。
**×**
傅宅书房的水晶吊灯太亮了。
林晚眯眼看着坐在阴影里的男人，他袖口的铂金袖扣泛着冷光，像野兽蛰伏时露出的獠牙。
“婚后住主卧，但分床睡。”傅沉舟屈指敲了敲合同，“在外演好傅太太，私生活互不干涉。”
钢笔尖戳破纸张时，林晚瞥见他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圈里人都说，傅家继承人心里有个死了十年的白月光。
“傅总需要替身，我需要钱。”她签完最后一笔，抬头笑得眉眼弯弯，“合作愉快。”
傅沉舟喉结突兀地滚动，窗外惊雷炸响，他猛地起身带翻咖啡杯。褐液在“不得怀孕”的条款上爬出扭曲的疤，像条吐信的蛇。
**×**
婚礼现场香槟色玫瑰铺成海。
婚纱鱼骨束腰勒得肋骨生疼，傅沉舟揽在她腰间的手掌却愈发收紧。
“笑。”男人温热的呼吸喷在耳后，唇几乎贴上她颈侧朱砂痣。
宾客举杯恭贺声潮水般涌来，林晚垂眸掩去讥讽，却在傅沉舟腕表反光里僵住——表盘内侧贴着张大头贴，少女侧脸与她七分相似，只是眼角多颗泪痣。
“傅太太。”他忽然捏住她后颈，“领带歪了。”
林晚踮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