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视觉，每一双眼睛都是审判他的摄像头。
黎明降临时，林夏在立方体废墟里摸到了阿九的猫耳耳机。少女的全息留言从耳机里弹出，她坐在机械水母上晃着腿，右腿义肢闪着新装的喷漆。“下次逃跑记得带上我。”她背后的天空正在褪去霓虹色，十五年来第一缕纯净阳光刺破云层，“顺便说，你欠我六次救命之恩。”
林夏走到街上时，人群正从建筑物里涌出。他们脖颈后的芯片缺口生长出嫩绿的新芽，那是母亲用纳米机器人播撒的生命种子。有个小女孩跑过来递给他一块青铜碎片，上面刻着蜂巢纹路的一角——数百万块这样的碎片正在城市各处闪光，拼成跨越半个世纪的救赎图腾。
在码头区，他见到了最后一个苏瑾克隆体。她坐在栈桥边缘，双腿浸在海水中，电子眼倒映着初升的太阳。“我这具身体还能维持十二小时。”她将数据核心抛给林夏，里面是所有实验体的记忆备份，“要听听你第一次学会笑的那天，我对你说了什么吗？”
海风吹散了林夏的回答。当克隆体化作荧光粒子消散时，他腕间的神经接口突然收到母亲最后的讯息——那是个正在自我复制的净化程序，用新城人每份善意作为代码，永远对抗着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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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站在陆氏塔的废墟顶端，脚下是欢庆的人群与机械水母共舞的霓虹海洋。纳米种子在每个人后颈绽放成发光藤蔓，这些植物吸收着数据垃圾生长，将摩天大楼包裹成巨大的生态茧房。他握紧苏瑾留下的数据核心，那里传来五千三百二十四个克隆体的告别歌谣——她们把意识上传至城市主脑后，集体删除了自己的情感模块。
“你确定要这么做？”阿九的声音从新建的通讯塔传来。少女的全息影像趴在量子计算机上，右腿义肢换成可伸缩的螳螂刀，正忙着给机械水母安装种子播撒器。“一旦启动记忆共享协议，你可就再没有隐私了。”
林夏望向广场中央的母亲雕像。那是市民们用旧芯片熔铸的金属树，每片叶子都在播放不同人的珍贵记忆片段。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