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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发条夜莺
保险柜的齿轮锁咬住陆沉拇指时，整间钟表行突然倾斜四十五度。江临川早将这里改造成巨型表盘——他们正在向熔银江底坠落，如同十年前那个暴雨夜的重现。
“你连重力都想操控吗？”陆沉抓住飞起的黄铜摆锤，看见对方机械脊椎上新增的胶囊里，漂浮着半片带血的校徽。那是江临川坠江时从他校服上扯落的。
“这是你第三次尝试打开保险柜。”江临川的声音混着齿轮摩擦声，“但每次重启时间线，你都会忘记我们玩过多少次捉迷藏。”
暴雨穿透屋顶的刹那，陆沉终于拧开三重加密锁。黑色天鹅绒盒里躺着的不是时痂，而是他送给江临川的十八岁生日礼物——那只用父亲禁术制作的机械夜莺。鸟喙突然张开，吐出带铁锈味的录音：
“当你听到这段留言，说明我终究变成了时之砂的傀儡。”这是二十年前父亲陆垣的声音，“真正的时痂在你妹妹身体里，她不是停滞在十二岁，而是承载着所有被窃取时间的...”
整面墙的齿轮镜突然炸裂，江临川的机械臂穿透陆沉右肩，却在触碰到飞溅的血液时突然锈蚀。那些银色的血珠悬浮在空中，组成模糊的星图。
“原来陆垣把时之沙漏藏在儿子血液里！”江临川的电子眼疯狂闪烁，胸腔永动机第一次发出卡壳的声响。陆沉趁机扯断他三根怀表链条，其中一根刻着“送给阿沉的毕业礼物”。
记忆如逆流的齿轮咬合：医学院毕业典礼当天，江临川捧着这座古董船钟等他合影。当时谁也不知道，钟壳里藏着能冻结时间的“时痂”原液。
阁楼突然传来八音盒声响。江临川的机械手指猛地插入地面，整栋建筑停止下坠。“差点忘了我的小新娘。”他扯出沾满机油的婚纱裙摆碎片，陆沉感觉心脏被齿轮钳夹住——那分明是妹妹陆璃失踪当天穿的裙子。
“你以为冻结时间就能保住她？”江临川撕开左臂伪装的人皮，露出由数百个微型沙漏组成的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