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宁人善的其他类型小说《醉夜撩,心狂跳,闪婚大佬宠娇娇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三十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国人爱看热闹是刻在骨子里的天性,也就眨眼工夫,边上已经围满了吃瓜群众。众人注目之下,姜宁犹如芒刺加身。她知道曹惠娴闹起来有难搞。曹惠娴不要脸,她还想要。姜宁当即要拉陆骋走,结果没拉动。陆骋被那声“野男人”戳了肺管子。他拿出结婚证翻开,长臂一伸,差点没怼到曹惠娴脸上,“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就是她男人,别动不动就张嘴往别人身上喷粪。”他不介意被说成野男人,但他的女人,不能被人指着鼻子污蔑说找野男人。一开始拉他不走,姜宁还有些火大。这会儿反应过来,陆骋这是在意她被泼脏水,想给她正名?“你们!”曹惠娴看清结婚证上的名字照片和钢戳,抖着手指着二人,怒极,反而说不出话来。完了完了,这下子是真完了,她刚刚还信誓旦旦的跟杜成宏承诺,姜宁除了他是不...
《醉夜撩,心狂跳,闪婚大佬宠娇娇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国人爱看热闹是刻在骨子里的天性,也就眨眼工夫,边上已经围满了吃瓜群众。
众人注目之下,姜宁犹如芒刺加身。
她知道曹惠娴闹起来有难搞。
曹惠娴不要脸,她还想要。
姜宁当即要拉陆骋走,结果没拉动。
陆骋被那声“野男人”戳了肺管子。
他拿出结婚证翻开,长臂一伸,差点没怼到曹惠娴脸上,“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就是她男人,别动不动就张嘴往别人身上喷粪。”
他不介意被说成野男人,但他的女人,不能被人指着鼻子污蔑说找野男人。
一开始拉他不走,姜宁还有些火大。
这会儿反应过来,陆骋这是在意她被泼脏水,想给她正名?
“你们!”
曹惠娴看清结婚证上的名字照片和钢戳,抖着手指着二人,怒极,反而说不出话来。
完了完了,这下子是真完了,她刚刚还信誓旦旦的跟杜成宏承诺,姜宁除了他是不可能嫁给别人,谁知一扭脸,这死丫头证都领了。
曹惠娴急火攻心,差点儿没厥过去,好一会儿才捂着心口缓过来,也顾不上什么涵养脸面了,扯着嗓子吼。
“你真的是翅膀硬了啊,连户口本都敢偷了,你就这么急不可耐的想去找男人吗?亏你还是老师为人师表,你在学校就教孩子们偷鸡摸狗吗?”
此话一出,人群哄闹起来。
“这么漂亮居然是老师,我还以为是模特儿呢。”
“哪个学校的老师?有没有人认得?”
“教哪门的啊?”
“长这副模样,能是正经教书的吗?瞧把她妈给气得......应该是她妈吧?”
议论声传入耳中,甚至还有人拿起手机开始拍照录像。
姜宁本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她掰扯,但是陆骋先替她出了头,她要是就这么走了,打的是陆骋的脸。
陆骋对这种胡搅蛮缠的泼妇向来没什么耐心,他打算先暴力闭麦,再把人‘请’到无人处‘慢慢聊’。
刚迈步,胳膊被人拽了一下。
姜宁走上前,递给他一记‘放着我来’的眼神。
陆骋收了动作,饶有趣味的开始看戏。
曹惠娴还在持续输出,化了妆的脸因愤怒而扭曲狰狞,像极了童话里的恶毒后妈。
“......我们养你这么大,供你念书供你考大学,就是为了让你随便找个男人把自己嫁了吗?家里介绍的好人家你不要,成天跟野男人厮混,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你看看你,哪里还有点为人师表的样子,你属狗的吗?居然还咬人,你知不知道——啊!”
砰,玻璃瓶爆裂的声响有效暂停了所有的声音。
碎片四溅,曹惠娴吓得尖叫,镶钻的丝绒鞋面被金银花露浸出一片暗色。
姜宁一开始觉得胸口有点不舒服,刺刺闷闷的。
医生说肝气郁结容易得病,果然不是吓唬她。
这一瓶金银花露下去,舒服多了。
曹惠娴吓白了脸,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姜宁,你疯了?那俩老东西就是这么教你对待长辈的?”
因为公婆一心扑在姜宁身上,曹惠娴对两个老人颇有微词,此时理智全失,脱口而出的话精准触碰到姜宁的逆鳞。
姜宁大步上前,伸手怼在曹惠娴身上用力一推。
曹惠娴踉跄后退,一屁股摔在地上,尾椎骨剧痛,手按在玻璃碎片上被割了条小口子,狼狈至极。
人群发出一阵哄笑,曹惠娴羞愤不已,一张脸涨得通红。
“你、你敢推——”
她没敢把话说完。
姜宁拿出另一瓶金银花露,像拿手榴弹似的握着瓶颈位置,随时要砸的样子。
至于这回砸的是地还是人,曹惠娴不敢赌。
姜宁微微躬身,居高临下睨着她,“你再对爷爷奶奶出言不逊,我就拿这个瓶子打爆你的头。”
曹惠娴鼻孔喘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着,憋憋屈屈不敢吭声。
姜宁直起身,后退几步,扬声道:“说我偷户口本......你才五十多岁就老年痴呆了?前年爷爷去世,要注销户口,是你亲自把户口本交到我手里的,之后我无数次打电话叫你来拿,你自己不来还怪我了?”
“再说我结婚,我今年二十六,又不是十六,既然到了法定年龄,我结婚怎么了?国家都允许你不允许?婚姻自由,我想跟谁结跟谁结,非得要跟你选的臭流氓结才行吗?啊,你应该也不觉得他是流氓吧,毕竟看电影的时候他摸我大腿,我咬他一口,你还让我去酒店房间跟他赔罪呢,不是吗?”
为了让吃瓜群众听得清楚,姜宁有意拔高声调,但语气并不强烈。
越是如此,越显得她因为占理所以沉着镇定,曹惠娴则是无理还要闹三分。
人群口风开始反转,尤其是那种家里有闺女的,明着骂曹惠娴不是个东西。
姜宁不甘于此,继续发力,“你说你养我供我......麻烦你再好好想想,你确定尽到养母的责任了吗?真是你养我长大供我念书的吗?你有给我喂过一口奶为我换过一次尿布,有为我交过学费辅导过功课吗?”
养母的事儿一点不干,养母的架子倒是端得挺足,真拿她当软柿子了?
话到这里,人们恍然大悟。
“原来是养母啊,难怪呢。”
“就算不是亲生的,也不能这样对孩子啊,被欺负了还让人家去道歉,这当妈的是收了别人好处吧?”
短短几分钟,曹惠娴就从苦情母亲沦为众矢之的。
她撑着地站起来,色厉内荏,“你少在这儿颠倒黑白。”
又是砰的一声,另一个金银花露瓶子摔在她脚边。
这次离得更近,溅起的一片玻璃在曹惠娴手背上划了一条浅浅的血印。
曹惠娴梅开二度,尖叫着跳开。
姜宁双眼微眯,“有没有颠倒黑白,你自己心里清楚。”
她转身走向陆骋,嘴角噙笑,如同盛开的罂粟花,美丽的同时又带着致命危险。
走出人群,姜宁神清气爽。
神医啊,果然两瓶金银花露下去,心里的火都消失啦!
三更半夜,空腹难眠。
不知道谁家的狗子带头嚎了两嗓子,引得一片的狗都在跟着叫,又跟约定好了似的一起安静下来。
姜宁瘫在沙发上放空,昏昏欲睡。
饱暖才能思Y欲,姜宁的胃选了饱暖。
定睛看墙上的挂钟,都快三点了,她就想吃碗面,陆大厨已经在厨房闭关长达四十分钟。
早知道这碗面这么难等,就该煮泡面的,假放完了,明天还得起早上课。
耐性用尽,姜宁挺腰坐起来,抓着靠枕一顿锤,“三点了大哥,做满汉全席吗?”
“好了好了。”陆骋在里面应声,很快端着面走出来,连声招呼她,“快来快来。”
姜宁走到餐桌坐下,陆骋把面推到她面前,眼里闪烁着期待的光,“快,尝尝看。”
是碗海鲜面,有鲍有虾还有小章鱼,放了番茄和蘑菇,烫了两根青菜,还撒了葱花,汤白料足,看着还不错。
姜宁饿急了,夹起一块鲍鱼吹两下就塞进嘴里。
牙齿穿透鲍肉的那一刻,她瞬间被大海的味道包围。
不是海鲜,是海腥,而且是原生态无添加的那种,原汁原味。
嘴巴避开面碗,怎么吃进去的又怎么吐出来,唯一的区别是吐出来的时候多了一排牙印。
陆骋蹙眉,“不好吃?”
姜宁抽纸擦嘴,把面推到他面前,示意他自己尝。
陆骋不信邪,直接用她的筷子夹了只虾,好巧不巧,一眼就看到虾背上黑色的虾线,不动声色的换成小章鱼。
结果就是他把姜宁的动作又演了一遍。
陆骋看着卖相很好但腥到打呕的面,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不应该啊,我都是按照网上食谱来做的。”
姜宁掀了个白眼,懂了。
在她看来,食谱这东西就跟武功秘籍是一样的,看的不会,会的不看。
不过照着食谱还能做得这么难吃,也是远超常人水平了。
姜宁去刷牙,经过时在陆骋肩上拍了拍,“赶紧把你的莽仔接回来吧,免得浪费粮食。”
说完,倏地又笑了。
就他煮的这东西,狗都不一定会吃。
果然,人在任何时候都得靠自己,在她想要躲会儿懒而把希望放在陆骋身上时,就注定了这将是个忍饥挨饿的夜晚。
刷完牙出来,陆骋正在收拾厨房,姜宁倚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他生疏又一丝不苟的擦拭灶台,心里被一股异样的情绪塞满。
有点不适应,又觉得很安心很美好。
目光微闪,她突然就不想吃面了。
陆骋似有所感,疑惑回头,对上姜宁笑吟吟的眸子。
她穿着米色睡裙,上到锁骨,下到脚踝,还是长袖。
版型宽松遮挡严实,仍旧掩盖不住她骨子里透出来的娇媚。
就像花圃里最大最红的那朵玫瑰,哪怕隔着围栏,也知道是香的。
陆骋把抹布挂好,洗了手擦干,才走过来,勾着细腰把人往怀里带。
姜宁不迎合也不推拒,始终笑望着他,明明一句话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视线纠缠,黏得几乎要拉丝,陆骋俯身凑近,近得能闻到她刚刷过的牙膏的清新。
姜宁眼眸微垂,视线落在他的薄唇上。
气氛到位,情绪到位,一切准备就绪,眼看就要水到渠成,陆骋倏然一笑,下巴昂起,吻落在姜宁额头上。
他笑着说:“我刚才咬章鱼了。”
姜宁一怔,心生气恼,皮笑肉不笑,“这也做不好,那也做不好。”
转过身,径直回房。
陆骋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不要做情绪的奴隶,晚安。”
姜宁置若罔闻,只是在房门关上那一刻,手指在轻微颤栗。
这个人,眼真毒!
晚上,姜宁做了个梦,蒙蒙胧胧,看不清对方是谁。
耳鬓厮磨间,男人声音响起,“不要做情绪的奴隶......”
现实中,手机在床头柜上疯狂震动,姜宁猛的睁眼,脸上潮红未褪,额头沁了一层薄汗。
难道是年纪到了?居然做这种梦。
些许熹微晨光从没拉拢的窗帘缝隙透进来,七点的闹钟都还没响,姜宁靠着床头坐起来,深呼吸平静了一下才去拿手机。
屏幕上显示老头儿来电,她接起来,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怎么啦?”
“你结婚了?”
夏雨田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中气十足,这会儿还带着压抑的怒气。
姜宁有一瞬间怀疑自己还在做梦。
她晒结婚证的朋友圈只对家庭组和韩放可见,其他谁也没告诉,这老头儿是怎么知道的?
见姜宁不说话,夏雨田声调降下来,“看来是真的了。”
姜宁心虚的摸鼻子,“这事儿说来话长,等我忙过这一阵,带瓶好酒过去当面跟您说。”
夏雨田哼了一声,又咋呼起来,“谁稀罕你的酒,你赶紧把人带过来给我看看。”
姜宁,“再说吧,哎,上回那套嫁妆箱的订单谈下来了吗?七十多正是奋斗的年纪,您可别躲懒。”
电话那边,夏雨田吹胡子瞪眼,“就你报那价,能谈下来才有鬼。”
姜宁憋笑,“看看,还得是我心疼您吧,生怕您累着。”
几句打趣,不动声色的把话题岔开了。
酒可以有,人是真不行。
她和陆骋这关系着实一言难尽,至少目前来看没有和老头儿见面的必要。
前后聊了十来分钟,夏雨田挂电话前又想起来,催着她赶紧把人带过去见见。
姜宁起床洗漱,始终想不出夏雨田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她点开晒结婚证的朋友圈,想看看是不是没设置对,一条新消息弹出来。
韩放发来的,言简意赅的一句话,请她中午十二点在千禧居吃饭。
千禧居人均两千,一杯快乐水都得188,在江城算得上是消费超高的场所了。
出趟国,专业有没有精进不知道,这排场和手笔确实是不一样了。
姜宁蔑笑,回了个“好”。
昨晚下了场雨,温度降了不少。
她从衣柜里拿了条白色长裙换上,贴身收腰款,能很好的展现身材曲线,温婉大方。
一会儿还要上班,外面再搭件休闲款的西装外套,秒变职场穿搭,时尚保暖两不误。
撸个精致的心机妆,卷个刘海,怎么漂亮怎么来。
收拾好出去,陆骋正在摆早餐。
他听到声音回头看,视线一沾上就再也挪不开。
悉心装扮过后的姜宁美得耀眼,媚而不俗,妖而不艳,眼波流转间透着万种风情。
陆骋不吝夸赞:“这么漂亮,我是不是也该捯饬捯饬化个妆?”
没有女人不爱听漂亮话,姜宁笑着坐下来,惊讶的发现桌上摆的居然都是她爱吃的。
蟹黄汤包,豆沙麻圆,虫草花虾仁干蒸,还有两碗粥,一个皮蛋瘦肉一个青菜瘦肉。
她把皮蛋瘦肉粥端到面前搅拌散热,“自信点,你就是脸都不洗,也能轻松虐渣。”
汤碗冲在前头,碗里还有半碗热汤,连飞带溅。
姜宁下意识后仰退避,结果被椅背挡住。
眼看就要被碗砸中,腰间倏地一紧,接着整个人被提起来,撞进陆骋怀里。
几乎同一时间,碗砸在她的椅背上,热汤跟着洒在上面,晕染开一片暗色。
叮的一声,汤碗滚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陆骋拥着姜宁站着,目光阴沉,“领证第二天就逼着我老婆改嫁,当我死的?”
他语气不重,也没有张扬外放的怒气,周身散发的压迫感却让人心惊。
一般来说有这种气势的人,要么背景稳,要么足够狠。
成人馆这门生意着实引人遐想,再深层次一点,说不定会跟某些灰色甚至黑色产业搭上关系。
姜照源眼神沉了沉,下意识把陆骋归进足够狠那一类。
比起姜照源的老奸巨猾,杜成宏只能说有个脑子凑身高。
他就像是点着的炮仗,一下子窜起来,抬脚踩在椅子上,手指着陆骋鼻子,“你一个卖避孕套的穷酸,死不死的又能怎么样?”
曹惠娴站起身,双手抱胸,一开口就是熟悉的尖酸刻薄,“你这种人也妄想娶我姜家的女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
陆骋冷眼扫来,“我什么德性?”
曹惠娴被他眼神震慑,心惊肉跳,硬着头皮回答,“当、当然是穷鬼混混的德性。”
就像杜成宏说的,一个破卖避孕套的而已。
姜茴跟着站起来,却是冲着姜宁去的,“姐姐,你别闹了,爸妈都是为你好,咱们是一家人,还能害你吗?”
她装出好言相劝的样子,眼里却是明晃晃的挑衅。
姜宁饶有趣味的看着这个‘双胞胎’妹妹,讽笑。
幸好俩人不是真的双胞胎。
她媚骨天成,打小就是个美人坯子,不仅成绩拔尖,而且德智体美全面开花,一路都是读的公立重点,历任老师没有不夸的。
姜茴小时候黑黄干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随着年龄增长倒是越长越漂亮了,却不满足,迷上医美,脸上动得多了面部僵硬,一笑跟哭似的。
念书也是差强人意,没完没了的家教从上小学补到考大学,一查分,本科线都没过。
花钱送到国外镀金,回来在家里公司当副总。
不加班不动脑,工资准时混低保。
姜宁目光久久定格在碎裂的汤碗上,听到姜茴的话,极尽讽刺,“一家人?什么狗屁一家人。”
她之于这个家,就像这个碗,但凡需要,随时可以扔弃,没人管地面硬不硬,更无人在意这个碗扔出去会裂成几块。
无足轻重,又有那么一丁点作用,可以装汤,还可以砸人。
姜宁心里窝火。
她揪着垂落的桌布用力一掀,哗啦一声,杯盘碗碟倾倒一片,有些掉到桌下,叮铃咣当摔一地。
佣人被动静惊到,忙跑过来,远远看着不敢上前。
曹惠娴吓得惊声大叫,“你疯了吗姜宁!”
姜照源一言不发,一张脸黑得能滴出墨来。
姜宁漫不经心的抽纸擦手,擦完去牵陆骋,“没得吃了,我们走吧。”
其实她有点担心陆骋被姜家人贬损,怒气上头不听她的。
这种时候,要是两人心不齐,面子里子都挂不住。
没想到陆骋十分配合。
曹惠娴在背后大声吼,“你走,走了就永远别回来,死也别想进这个门。”
姜宁驻足,回头看着她,“那可真是太好了,什么时候有时间,再去把解除领养的手续办一下。”
爷爷奶奶不在了,加上这两天发生的事,她对姜家已无半点留恋。
听到‘领养’,杜成宏面色如常,看来是早就知道。
曹惠娴冷笑,“你想得美,姓了我姜家的姓,承了我姜家的恩,现在翅膀硬了就要解除收养,你当我们傻吗?你等着,我回头就去你们学校,让你们学校领导好好看看你的真面目,我看你还怎么有脸在学校教书育人。”
一提到学校,姜宁多少有些顾忌,皱着眉头没吭声。
陆骋捏了捏她的手,冲曹惠娴扬声说:“你随时来,我给她包里多放几瓶特效神油等着你,就当是小辈孝敬你二老的。”
说这话时,眼角余光故意刮带上姜照源。
“你!你混账!”
曹惠娴气得发抖。
陆骋浑不在意。
对长辈说这种话确实大逆不道,但这又不是他长辈。
姜宁也不是亲生的,就算是,比起母慈子孝,他也更信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有人说了,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枪。
这些家伙,显然不会是来喝酒的。
目送二人远去,杜成宏一口牙都快咬碎了,转身质问姜照源,“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姜照源眼中的嫌恶一闪而逝,一开口,暗示意味明显,“一个小店老板,你还搞不定?”
杜成宏一想,是哦,区区一个破卖避孕套的而已。
他匆匆道别,回去的路上就迫不及待的打电话摇人。
另一边,陆骋打车送姜宁回花园小区。
看着灰白的大门,姜宁心里有些惆怅。
奶奶病逝后的第二年,爷爷也跟着去了,考虑到她在姜家的处境,临终前把花园小区的房子留给了她。
岁月无情,当初的富人小区也落魄了,外墙斑驳,里面也没有别有洞天,随处可见时间的痕迹。
车停在小区门口,陆骋问姜宁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姜宁软绵绵摇头,没食欲。
陆骋勾她手指,“用不用我送你上去?”
姜宁伸手捋长发,扭头看了眼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街道,失笑,“消停会儿吧,没心情跟你闹。”
怎么说呢,她毕竟姓了姜,要是没有遇到爷爷,她连个姓都没有。
闹到这一步,实非她所愿。
陆骋也不勉强,“有需要随时找我。”
目送姜宁进入小区,陆骋坐进车里,给楚恒打电话询问盘店进度。
楚恒效率极高,已经办好了。
姜宁开门进屋,掏出手机给陆骋发消息:你店里应该有监控的吧?
陆骋秒回:真不是我的店。
后面跟了个emoji表情里的捂脸。
他没有行业歧视,但是因为成人馆这事儿,她都怀疑他不干净了,还是撇清一点比较好。
而且也确实不是他的。
楚恒的。
姜宁:不管谁的店,都额外注意点吧,今天闹成这样,说不定会有人去店里找麻烦。
姜宁不记得陆骋有没有说过店名,但是不管是姜家还是杜家,找家店都不是什么难事。
防范于未然总不是坏事。
姜宁不知道,她的提醒给陆骋打开了一个绝佳的思路。
陆骋马上让司机掉转方向去成人馆,同时让楚恒把钥匙送过来。
媒人那一套,姜宁一听一过。
面上乖巧,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好好好,都听你的。”
田阿姨正色,“我跟你说正经的,这个是真的特别好,要不是看在你爷爷奶奶的面子,我都不舍得介绍给你。换个人,我要她双倍媒人钱都是少的。”
姜宁乖顺应着,推着她到预订的位子坐下。
以前她偶然碰到过一次田阿姨组的相亲局,男方是个头发都没剩几根的大叔,她也是这套差不多的词儿,只是夸的点不一样。
那大叔一开口就要求女方必须生儿子,还得生俩,吓得女方饭都没吃就找借口遁了。
世界上最不可信的两张嘴,一张是男人的,另一张是媒人的。
不过怎么说呢,相亲只是方式,开拓一下圈子多接触几个人也不是什么坏事,成不成的再说呗。
也老大不小了,没准儿她的正缘就在田阿姨的资源库里呢。
田阿姨喋喋不休的叮嘱,直到十二点整,男方卡点落座。
姜宁看着对面的男人,表情复杂。
江城有三百多万常住人口啊,怎么偏偏就跟他杠上了呢?
前天的春宵一度,昨天的潦草小狗,还有今天的相亲局。
缘分,‘妙’不可言啊不可言!
姜宁一眨不眨的盯着对面的男人。
宽肩窄腰,颀长挺拔,天生的衣服架子,简简单单一身黑色的衬衣西裤愣是叫他穿出高定范儿来。
接近寸头的短发干净利落,一张脸也完全长在她的审美点上,五官单看好看,合起来更好看,属于那种阳刚硬朗,但又硬得刚刚好,不会过分强势的帅。
不得不说,这人是真帅,不然也不能让她见色起意。
但是一码归一码,见色起意归见色起意,相亲归相亲。
姜宁代入对方的角度来看自己。
深夜喝醉酒进成人馆,还跟陌生男人一夜情。
这是怎样一个形象呢?
轻浮放荡,还玩儿得花。
现在还加上一条被狗咬过,说不定还会染上狂犬病毒,随时有犯病发疯的风险。
只要是正经人,谁会愿意跟这样的女人相亲?
话又说回来,他也在成人馆出现,也跟陌生女人一夜情,想来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这还相个屁!
姜宁一下子从积极变消极,拿出新手机玩儿。
田阿姨还没瞧出不对来,乐呵呵给两人引见,“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小陆,陆骋,小陆啊,这是宁宁,姜宁。”
看在田阿姨的面子,姜宁掀眼皮看了他一眼,短暂扯出一抹干笑。
陆骋望着她,眼中带着几分玩味。
田阿姨拿着菜单张罗,“来来来,点菜。女士优先,宁宁你先点。”
来都来了,饭还是要吃的,姜宁也没客气,点了一个大菜一个素菜。
她把菜单给回田阿姨,田阿姨又递给陆骋,陆骋摇头没接,说:“我不挑食,都行。”
姜宁蹙眉。
这是说菜还是说人呢?
陆骋答完话,身子微微前倾,双手自然置于桌面。
姜宁盯着他的手。
骨节分明,细腻修长,食指上套了个黑银缠花的宽面装饰戒指,让作为手控党的她难以招架。
姜宁红着耳根别开视线。
田阿姨后知后觉,点完菜才察觉到气氛不对劲,疑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怎么,你们之前见过?”
姜宁双臂环胸不说话,盯着陆骋看他怎么说。
陆骋面色无异,“嗯,见过。”
田阿姨,“是嘛,什么时候见的?”
姜宁眯了眯眼睛,警告意味明显。
他要是敢把前天的事说出去,她就......咬他!
反正她狂犬疫苗才只打了一针,要死一起死。
陆骋转着手指上的戒指,倏然一笑,“昨天,我的狗把她给咬了。”
姜宁绷紧的脊背舒缓下来。
田阿姨吓一跳,关切的问姜宁,“怎么回事啊,怎么会被狗咬呢......打狂犬疫苗没有?”
姜宁笑答:“打啦,放心吧啊!”
陆骋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这个事儿确实很抱歉,下一针是明天打吧?几点去,我陪你一起。”
这么明显的信号,田阿姨秒懂,“对对对,陪着一起去,你的狗咬了人家,怎么说都该负责到底。”
姜宁刷着朋友圈,心想:何止是他的狗咬了人家,他还睡了人家呢。
真要负责的话,这得负责到什么时候去?
陆骋定睛打量姜宁。
跟前天晚上穿吊带裙的成熟妩媚不一样,也不像昨天躺在医院输液时的虚弱不堪,今天的她穿着米色针织长裙,娃娃领,端庄中带着几分娇俏。
人瘦,锁骨明显。
脖子上戴了条很细的项链,鱼尾形的坠子小巧闪亮,有点素,但跟她很衬。
及腰长发随意披散着,带着一点自然弯曲的弧度。
由内而外透出一股浑然天成的慵懒气质,声音也是软软的,腔调却像刺猬,配上一张明艳的脸,既割裂又莫名和谐。
菜端上来,姜宁拿起筷子开动,“不是我说你,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狗崽子养得跟流浪狗似的。”
她突然想到狗脖子上系紧的绳子。
这家伙该不会是虐待狂吧?
陆骋实话实说,“就是流浪狗,昨天在路上碰到的,看着可怜就收养了。小奶狗,没人管的话活不久。”
田阿姨在旁边乐滋滋,“瞧瞧,这帅小伙儿多有爱心。”
姜宁呵呵。
陆骋拎起茶壶给她添水,“姜小姐,咱俩还真挺有缘分的。”
姜宁不置可否,批阅奏章似的给感兴趣的朋友圈点赞。
“经济自理不同房,不办婚礼不公开,你要是能接受,咱们一会儿就去领证。”
陆骋的帅,跟娇滴滴白嫩嫩的花美男完全不沾边,眉眼精致归精致,浑身散发的气质皆是妥妥的硬汉风。
说这话时,语气也是硬邦邦的,可偏偏就是能让人听出一股子委屈告状的意味。
姜宁一身鸡皮疙瘩疯狂往外冒,更是被那声‘老婆’喊得一愣一愣的。
吃瓜群众里不乏有认识的邻居,她就这么被架起来,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下午没课,她请假回来盯着点,怕陆骋乱动东西,没想到碰上这出。
好在心理素质过硬,姜宁迅速权衡完利弊做出反应,面上丝毫看不出异常。
左手环过陆骋的腰,右手抚上他被打破皮渗血的嘴角,一脸的心疼简直能以假乱真。
扭头再看向杜成宏,心疼秒变气愤。
这气愤倒是真的。
“等着。”
姜宁摸出手机报警,没有半点迟疑。
片区警察局民警迅速抵达现场,巧了,还是熟人,正是昨晚受理成人馆被砸案子那位警官。
这种案子处理起来一点都不复杂。
民警调取了小区门口的监控,案件始末一清二楚,杜成宏率先动手,陆骋躲避,被攻击后才开始奋起反抗。
虽然陆骋有挑衅的嫌疑,可巧了,经过昨晚的事,警察知道他在帮朋友看店,非要说他是在谈生意也不是不行。
再者说,就算挑衅了,杜成宏动手打人也是不对的。
从情理上讲,陆骋这应该属于正当防卫,只是在防卫力度上有过当的嫌疑;但是从法律层面来看,由于两个人都动了手,所以被定性为互殴。
调解室里,杜成宏一直哎哟个不停,闹着要去医院验伤,
陆骋轻嗤,不轻不重的冒一句:“怪不得要特效神油。”
特效俩字加了重音。
他故意混淆视听,把身体素质和那方面扯上关系。
偏偏杜成宏就吃这一套,看着坐在陆骋旁边的姜宁,疼得直抽抽也没再吭一声,自然也就没去验伤。
民警对两人进行了严厉的批评教育,尤其是杜成宏。
至于陆骋,则是让他注意防卫尺度。
瞧给人打得,啧。
从警察局出来,杜成宏第一时间去了医院,一拍片子才知道有两条肋骨被打得轻微骨裂。
怪不得喘气都疼!
他给姜照源打电话,没人接,又打给曹惠娴,一开口就是你女婿把我打了。
曹惠娴正在打麻将,一听始末,杠上花的牌都推了,哄祖宗似的安抚着,挂完电话当即拎着大包小包赶来医院,结果杜成宏压根儿不用住院,已经回家了。
曹惠娴憋了一肚子火,不敢冲杜成宏发,扭头杀到花园小区找姜宁兴师问罪。
司机把车停到花园小区停车场的时候,姜宁正在给陆骋上药。
可能跟小朋友待久了的缘故,抹完药,她下意识凑近吹了吹。
女人吐气如兰,香香软软,四目相对间,温度莫名升高,仿佛连空气都变得黏糊。
姜宁第一时间想逃离这种不对劲的氛围,结果刚起身就被陆骋扣住手腕拉了回去。
陆骋声音低沉,“姓杜的对你贼心不死,还出言不逊。”
简单一句话,算是解释为什么会当众动手。
姜宁垂下视线,“哦”了一声。
陆骋抓起她的手覆在自己受伤的嘴角,“我这也算是为了你挺身而出,你就不表示表示?”
他的目光赤裸又火热,姜宁瞪他,故意曲解,“辛苦费你不是早收了?”
陆骋拉着她的手移到唇上,目不转睛,“谁跟你说这个......我的检查报告,你可是看过了的。”
话音落,牙齿在她掌心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
姜宁呼吸一滞。
陆骋盯着她粉嫩的唇,喉结滚动,倾身低头。
姜宁眼疾手快,拿起手里的棉签用力按在他嘴角的伤口上。
“嘶!”
疼痛使人清醒,暧昧氛围瞬间被打破,陆骋迅速弹开,歪在沙发上疼得直吸气。
姜宁把酒精棉签一系列的东西收进药箱,站起身,如同女王居高临下睥睨作乱的贼子,“挨了打都还不消停,还想再在我这儿挨一顿?”
话音刚落,家门被人砸得咣咣响。
曹惠娴在外面喊:“姜宁,你给我死出来。”
姜宁早料到她会来,放好药箱,不慌不忙的过去开门。
门开开,人往中间一堵,横刀立马,从头到尾没打算让曹惠娴进来。
曹惠娴憋了一路的火,一见人就想动手,巴掌高高扬起,保养得当的脸上五官因盛怒而扭曲。
姜宁又不是傻的,还能由着她打?
双手抓着曹惠娴胳膊用力一推,直接把人推一踉跄。
她支起大拇指指向身后,“有事说事。我屋里还有一个,上门约架的话你最好再找个帮手,免得人家说我们夫妻俩欺负老年人。”
曹惠娴被精准扎心,一张脸黑得可以演包公。
她今年五十四,对女人来说这个年纪着实有些尴尬,说老吧也没有很老,但肯定不年轻了。
韶华老去,青春不再,偏偏爱美之心不会因为年龄增长到一定阶段就不爱了。
她每年上百万的钱花在保养上,最怕也最恨别人说她老,有回在街上被一初中生叫了声奶奶,连续三天在微信朋友圈发美颜自拍内涵人家眼神不好没家教。
正窝火时,陆骋从沙发后探出个脑袋跟她打招呼,“来了?坐。”
曹惠娴瞪着杵在门口的姜宁,“坐哪儿?”
陆骋,“那我给你找张纸皮垫一垫?”
曹惠娴气得脸色发青,半天没说出话来。
在陆骋这里吃了瘪,转向姜宁撒气。
“你厉害了,还要跟我动手了?来啊,有本事你今天就让我交代在这儿,我倒要看看你能得个什么好。真是白养你二十多年,白瞎那么多饭。养你还不如养条狗,养条狗都知道冲我摇尾巴,不像你,光知道龇牙,读那么多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不管曹惠娴怎么说怎么骂,姜宁始终面色淡然。
某一刻她想,要是陆骋的莽仔在就好了。
让曹惠娴看看,狗不仅会摇尾巴会龇牙,还会咬人,嗷嗷疼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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