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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再嫁权臣,前夫气的吐血了:宋南姝柳云珩番外笔趣阁

齐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候夫人软硬兼施,威胁的意味明显。宋南姝却沉默了。侯夫人以为她怕了,心里莫名多了几分底气,遂摆出一副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笑道:“你是个聪明人,应当明白,若是有管家的实权在手,名义上的东西便是让给姜箬璃也无妨。”宋南姝依旧不言语。就在侯夫人以为她会乖乖听话时,却见宋南姝从袖袋内拿出对牌钥匙,又让迎春奉上账册,轻轻搁在前面的小几上。侯夫人瞬间愣住,“你这是什么意思?”宋南姝微微一笑,“与世子和离。”“你再说一遍?!”侯夫人脸色骤变,看都不看账册和对牌钥匙一眼,心头猛跳。她将侯府管家权交到宋南姝手中,是因为她并不擅长打理庶务。可宋南姝在这方面却是一把好手,这些年侯府的账面利润不知道翻了多少倍。她是想让柳云珩娶姜箬璃,但也没说要休弃宋南姝,她...

主角:宋南姝柳云珩   更新:2025-01-23 17: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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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南姝柳云珩的其他类型小说《和离后再嫁权臣,前夫气的吐血了:宋南姝柳云珩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齐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候夫人软硬兼施,威胁的意味明显。宋南姝却沉默了。侯夫人以为她怕了,心里莫名多了几分底气,遂摆出一副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笑道:“你是个聪明人,应当明白,若是有管家的实权在手,名义上的东西便是让给姜箬璃也无妨。”宋南姝依旧不言语。就在侯夫人以为她会乖乖听话时,却见宋南姝从袖袋内拿出对牌钥匙,又让迎春奉上账册,轻轻搁在前面的小几上。侯夫人瞬间愣住,“你这是什么意思?”宋南姝微微一笑,“与世子和离。”“你再说一遍?!”侯夫人脸色骤变,看都不看账册和对牌钥匙一眼,心头猛跳。她将侯府管家权交到宋南姝手中,是因为她并不擅长打理庶务。可宋南姝在这方面却是一把好手,这些年侯府的账面利润不知道翻了多少倍。她是想让柳云珩娶姜箬璃,但也没说要休弃宋南姝,她...

《和离后再嫁权臣,前夫气的吐血了:宋南姝柳云珩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候夫人软硬兼施,威胁的意味明显。
宋南姝却沉默了。
侯夫人以为她怕了,心里莫名多了几分底气,遂摆出一副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笑道:
“你是个聪明人,应当明白,若是有管家的实权在手,名义上的东西便是让给姜箬璃也无妨。”
宋南姝依旧不言语。
就在侯夫人以为她会乖乖听话时,却见宋南姝从袖袋内拿出对牌钥匙,又让迎春奉上账册,轻轻搁在前面的小几上。
侯夫人瞬间愣住,“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南姝微微一笑,“与世子和离。”
“你再说一遍?!”
侯夫人脸色骤变,看都不看账册和对牌钥匙一眼,心头猛跳。
她将侯府管家权交到宋南姝手中,是因为她并不擅长打理庶务。
可宋南姝在这方面却是一把好手,这些年侯府的账面利润不知道翻了多少倍。
她是想让柳云珩娶姜箬璃,但也没说要休弃宋南姝,她怎么......
不等侯夫人细想,宋南姝便继续道:“账册和钥匙交还给您,若是您不放心,可以让府上管事与我对账。”
侯夫人见她如此果决,心口起伏剧烈,重重一拍桌面,怒道:“宋南姝,你是想用和离威胁我们侯府不成?”
她觉得,宋南姝这是在以退为进。
宋南姝定是算准了他们侯府要脸面,不会在姜箬璃回来的这个当口休了她。
又仗着她这些年管家有道,故意撒开手,将这一堆庶务丢出来。
她就是想看侯府大乱,届时逼侯府向她低头。
好歹毒的用心!
好无耻的做派!
“你以为你这副做派,就能阻止我儿娶平妻?你也不想想,以你的出身,怎么可能高居姜姑娘之上!”
宋南姝神色淡淡,没有争吵的意思,只道:“您误解了,我也没有阻止您的意思,只抬平妻未免过于折辱姜姑娘,不如我自请和离,好让您儿子能娶姜姑娘为妻。如若没有其他事儿,便不叨扰您了。”
宋南姝撂下这句话后,便没看侯夫人的脸色,只转身离开,刚走出没多久,身后就传来一道茶盏碎裂的声响。
屋内,侯夫人被气得脸色铁青。
好一个宋南姝,真是出息了!
连她都敢威胁了!
见状,刘妈妈连忙上前给她顺气,同时说道:“夫人,您别跟那个小蹄子置气,少夫人就是不识好歹。如今世子爷心尖儿上的人回来了,您这个做婆母的如此为她脸面着想,她却在您面前拿腔作势,满天下打听打听哪有您这样好的婆母?世子夫人当真是没良心!”
被刘妈妈这么一恭维,侯夫人的脸色也好看许多。
她垂首,视线落在对牌钥匙和账册上,冷笑一声。
“一个连亲生父母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拿乔?”
等姜箬璃进门,看她拿什么立足,不知好歹的东西!
刘妈妈弯着腰给她顺气,跟着又骂了宋南姝两句。
......
从荣和院出来,迎春因自家姑娘被侯夫人欺负,眼底含泪,哽咽道:
“少夫人,刚才夫人提到姜姑娘对她的救命之恩,您怎么不告诉她,当初请薛神医来救夫人的人是您啊!”
宋南姝扯了扯唇角,声音清淡,“那时我与婆母并不相识,如今再说,反倒像是刻意邀功,没必要。”
宋南姝于薛神医母女有恩,薛神医便承诺日后可为她做两件事。
那时,姜箬璃告诉她,侯夫人被柳云珩气得昏迷不醒,太医也束手无策,让准备后事时......
宋南姝立即请薛神医下山救人。
薛神医不愿暴露身份,给侯夫人施针开药后便离开了。
哪知,侯夫人醒来后却听说是姜箬璃请来的神医为她救治,姜箬璃也不反驳,当即承了情,在侯夫人面前哭得我见犹怜,生怕侯夫人醒不过来似的。
此后,侯夫人对姜箬璃珍之爱之,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捧给她。
殊不知,薛神医给侯夫人所用的药材皆是世间难求,这银子还都是宋南姝出的。
迎春吸了吸鼻子,不情愿道:“可这也太憋屈了,出力花银子的是您,旁人却只承那位姜姑娘的情!凭什么?”
宋南姝更是不在意,“如若婆母知晓我与薛神医相识,怕是要逼着我请薛神医给宫里的柳嫔看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新帝登基不到半载,后宫至今无所出,也无嫔妃有孕。
后宫嫔妃各显神通,就连侯夫人也是到处给柳嫔找民间偏方,急得三天两头往青龙观跑,替柳嫔求子。
要是她知道宋南姝与薛神医相识,定会以此相逼。
而宋南姝又不愿与其纠缠,所以还不如不道出真相。
宋南姝带着迎春从荣和院回来后不久,就见柳云珩身边的长随三元匆匆赶来,说要取柳云珩官服。
“迎春,你去帮忙取来。”宋南姝吩咐了一句,便进了正房。
没一会儿,迎春抱着官服交给三元,迎雪在旁边多嘴问一句,“不知昨夜世子爷歇在哪儿?”
三元接过官服,顿了顿,“姜姑娘刚回来睡得不踏实,世子爷便只能陪着,刚刚才回君子阁。”
三元自幼跟在柳云珩身边,非常清楚柳云珩对姜箬璃的感情,也知道这些年宋南姝和柳云珩的生死与共。
他说这话,也是为了给宋南姝身边的人打个招呼,让宋南姝心里有个准备。
谁都明白,世子爷是放不下姜家姑娘的。
依照他家世子爷对姜姑娘的感情,怎么都会迎娶进门。
若是宋南姝看得开,就该趁着现在赶紧怀上世子爷的嫡长子。
送走三元后,迎雪又气又恼。
她忍不住同迎春抱怨,“姜姑娘昨夜不回家,反倒留在侯府,还在深更半夜赖着有妇之夫,简直不知羞!”
“即便姜姑娘曾经和世子爷有婚约,可世子爷现在已经和我们少夫人成亲了,她这没名没份的算什么?上赶着给世子爷做妾?”
迎春正要搭话,余光却瞥见带着婢女立在门口面色难看的姜箬璃,连忙行礼:“姜姑娘——”

“少夫人,你看......和世子爷抱在一起的女子,是不是姜尚书家失踪了六年的姜姑娘?”
婢女迎春指着远处,璀璨灯火中相拥的一对璧人。
宋南姝没想到,在与柳云珩成亲四年后,他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白月光姜箬璃,还会穿越回来。
“嗯,是她回来了。”
她浅浅应声,只觉得手中象征男女情谊的双鱼灯,很是扎人。
“这可怎么办?”
迎春满目担忧看着宋南姝,“您和世子爷成亲四年,好不容易盼得世子爷许诺放下过去,与您好好过日子,姜姑娘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
宋南姝的神色晦暗不明,看着柳云珩双眼通红,抱着姜箬璃如同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当初世子与我成亲,是为了寻姜姑娘。如今姜姑娘回来,我也该把世子夫人的位置还给她了。”
迎春一听就急了:“可是,这几年您废寝忘食好不容易平了侯府的烂账,让侯府有了如今富贵!这不是给别人做嫁衣裳!而且......世子爷对您很好,外面也都说您和世子爷是恩爱夫妻。”
恩爱夫妻?
宋南姝沉默着,没有圆房,他们算哪门子的夫妻!
那边,姜箬璃紧紧抱着柳云珩,哭得不能自己。
“阿珩哥哥,我多怕回来的不是你在的时代,怕再也见不到你!我好想爹爹娘亲,好想你,还有南姝......”
听到宋南姝的名字,柳云珩的身体猛然僵住。
他抬头看去,顿时面色煞白。
没得到柳云珩的回应,姜箬璃仰起头,朦胧泪眼。
见柳云珩注意力不在她身上,于是扭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只一眼,便瞧见石桥上长身玉立的宋南姝。
女子眉眼疏淡,与周遭的人声鼎沸格格不入,哪怕身处俗世繁华,依旧不染纤尘。
想到宋南姝与柳云珩做了四年夫妻,姜箬璃心里很不痛快。
她为柳云珩抛弃一切从现代回来,绝不接受柳云珩心里、身边还有除她之外的任何女人。
不过眨眼,姜箬璃又换上一副高兴模样,挥着手臂,热情地与宋南姝打招呼。
宋南姝抿唇,将手中的琉璃双鱼灯递给身旁迎春,在几个粗使婆子的护卫下,逆着人潮向柳云珩和姜箬璃走去。
一见宋南姝,姜箬璃立时撒开柳云珩的手,冲过去把人抱了一个满怀,又哭又笑:“南姝,我好想你!”
这时,重檐楼宇之上忽然有人高声惊呼:“闪开!快闪开!”
只见挂着各色灯笼的竹架带着火光,直直朝着宋南姝和姜箬璃的方向倾斜倒塌。
宋南姝反应敏捷地拉住姜箬璃后退,谁知刚退两步,便被惊恐逃散的人群撞得踉跄。
今儿是花灯节,长街本就人山人海,陡然发生意外,人群惊呼乱窜。
“阿璃!”
柳云珩顾不上其他,用力将姜箬璃拽入怀中,护住后退。
宋南姝本就没有站稳,又被柳云珩的力道一带,加上身后行人的推挤,顿时扑倒在地。
眼看着燃了火的竹架朝宋南姝砸去,困在人潮中的婢女惊呼:“少夫人!”
柳云珩闻声回头,面色惊变:“南姝!”
他正要上前,手臂却被姜箬璃紧紧抱住。
“阿珩哥哥!我好怕!你别留我一个人在这儿!”
姜箬璃表现的惶恐不安,精致的小脸一片煞白,泪水涟涟,使得柳云珩不忍心极了。
只是这么一会儿功夫,宋南姝就不见了。
柳云珩心里一紧,目光四下搜寻许久,才看见婢女扶着宋南姝站在一处铺子门前,正给她拍身上灰尘,检查是否有伤。
他稍稍松了口气,可对上宋南姝那双清泠泠的眸子,不知为何心里慌得厉害。
尽管宋南姝知道,她和姜箬璃之间,柳云珩永远会以姜箬璃为先。
但当柳云珩为了姜箬璃舍弃她时,她的心还是像被马蜂狠狠蛰了下似的。
她冷下脸,侧头吩咐,“去同世子说一声,这里太乱,先回府吧。”
半个时辰后,柳云珩的书房里传来姜箬璃那时哭时笑的声音。
“阿珩哥哥,这些年我进了医院无数次,也自杀了无数次。可等我九死一生的回来,却听说你在四年前就已经成亲了。我以为阿珩哥哥变心爱上了别人,又再也回不去现代,便想从河边跳下去一了百了......”
望着和六年前相比瘦了一大圈的姜箬璃,柳云珩喉头轻微滚动,心疼到无以复加。
此刻,宋南姝一言不发地站在两人身后。
她早就知道,姜箬璃不是他们这个时代的人。
所以,她从未想过姜箬璃还能回来。
若是知道姜箬璃会回来,她绝不会放任自己沉溺于柳云珩温柔的照拂中。
更不会在今日许诺要与她一世一双人时,接下他递来的双鱼灯。
两人旁若无人的互诉衷肠,宋南姝的心沉了又沉。
她紧紧捏着袖口,食指泛白,心口绞痛一阵又一阵,等窒息的感觉涌上来时,她恍然惊醒,面色难看的借口回去更衣。
迎春瞧见宋南姝从柳云珩的院子出来,连忙迎上去扶她,关切开口:“少夫人,世子爷打算如何安顿姜姑娘?”
宋南姝没吭声。
刚才花灯会灯架倒塌,柳云珩毫不犹豫护住姜箬璃的那瞬......
宋南姝就清楚地意识到,她在柳云珩心中的分量,无法与姜箬璃相较。
宋南姝望着高悬夜空的弦月,想起柳云珩与她假成亲后,陪她回宋家夺回养母嫁妆那日。
柳云珩玩笑似的问她,她已尝过有权有势的滋味,以后等姜箬璃回来,会不会舍不得世子夫人的位置。
当时她便郑重起誓,若有朝一日姜箬璃回来,或者柳云珩有了其他心仪的姑娘,她必不会贪恋世子夫人的位置,半月之内和离离京,否则——
不得好死。

闻言,宋南姝眼眸流转,似是多了几分兴趣,但也漫不经心的。
“先用早膳吧,之后姜姑娘再同我说说是什么方子,我让管事估了价再议。”
姜箬璃点了点头,心里却不怎么在意。
她在现代背下来的那些方子,随便几个都够他们赚得盆满钵满。
她不怕宋南姝不同意。
用过早膳,姜箬璃就在宋南姝这里写方子。
她磨磨蹭蹭了一个时辰,结果觉得每个方子都有大用,一个也舍不得给出去。
可她又实在想要宋南姝南方的铺子。
宋南姝也不着急,慢条斯理翻着手中书籍。
就在姜箬璃犹豫不决时,外面婆子忽然来报,说柳云珩陪着姜家夫人和姜家三公子,回了安远候府。
“这会儿姜夫人和姜家三公子已经进门了,世子爷让人请姜姑娘过去......”婢女立在屏风外,低声说道。
“娘和三哥来了!”
姜箬璃蹭的一下站起身,紧紧攥着手中毛笔,语声带着激动。
姜箬璃回来后便在侯府一事,是今儿一早柳云珩的母亲让人传出去的。
姜家人过来的这么快,想必是刚得到了消息,便匆匆赶来见她。
可见,姜箬璃在他们心中是何等重要。
宋南姝搁下手中的书本,微微一笑,“姜姑娘快去吧,别让姜夫人和三公子久等。”
姜箬璃从桌案后出来,挨着宋南姝坐下,怯生生看着她,“南姝,我......我有点不敢去见我娘和三哥,你陪我一起去吧。”
姜箬璃怕姜夫人和姜三公子一见她,就要带她回姜家。
可......宋南姝还在柳云珩身边,还霸占着柳云珩妻室的位置,她怎么能放心离开?
“我让迎春送你过去。”宋南姝笑容清淡,“姜夫人和三公子寻了你六年,定然有许多话要同你说,我一个外人在不合适。”
况且,宋南姝不想见姜家的任何一人。
“南姝,你知道我是为了阿珩哥哥回来的,我还不想回姜家!”
姜箬璃拉住宋南姝的胳膊,撒着娇把人拽起来,“我爹娘一向喜欢你,对你有求必应,只要你开口说想让我陪你几天,我娘一定会让我留下来的!”
姜箬璃这话不假。
以前,宋南姝还未和姜家疏远前,姜家夫妇对她很好,好到让她受宠若惊的地步。
他们对宋南姝明显的怜爱、喜欢,浓厚又强烈。
突兀得不能用“缘分”二字概括。
只是,那时她不知晓自己是姜家的亲生女儿。
对于姜家炙热的关怀,宋南姝总是心怀感恩的加倍偿还给姜箬璃。
可越还,便欠的越多,总让她惴惴不安。
后来当她知道,她苦苦寻找的亲生父母便是姜家人时,简直难以言说自己的心情。
她曾无数次偷偷幻想过,自己亲生父母该是什么样子......
从被姜箬璃邀请去姜府做客,见到姜父姜母之后,他们就一直是宋南姝幻想中的父母。
姜父儒雅温和,在子女面前毫无架子。
姜母温婉柔弱,疼爱孩子。
可以说姜家人关系融洽温暖的,让宋南姝艳羡不已。
她没想到这样好的父亲和母亲,居然就是她的亲生爹娘!
她忘记自己是怀揣着怎样澎湃的心情,去参加姜家举办的马球会的。
她一到球场,便设法避开人群,前去寻姜夫人,想将身世之事坦白。
哪知,却无意中听到姜夫人和姜尚书不打算认回她的谈话。
他们说,姜箬璃和柳云珩两情相悦,已经定亲。如若认回宋南姝,姜箬璃就无法嫁入侯府做正妻了。
他们说,她看起来过得很好,也很独立,不像姜箬璃那么娇气,离不开他们。
他们还说,姜箬璃天真无邪,要是被还回宋家,一定斗不过宋家那些吃人的饿鬼!可她不同,她不是宋家亲生骨肉,性子要强,也不会被宋家轻易拿捏。
后来,宋南姝忘记自己是怎么从马球场回去的。
或许是曾经,在脑海中对自己素未蒙面的亲生父母,倾注了全部的孺慕之情。
才会在听到那些话时,被伤得肝胆剧痛。
原来,她的亲生父母知道她在宋家是过的什么日子,可为了他们捧在心尖上的养女,竟从未......想过认她。
于是,那天马球会之后,她装得什么都不知,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和姜家心照不宣。
平静得体的将该还给姜家的人情还完,从此远离姜家。
等宋南姝回神时,她已经被姜箬璃挽着手臂,从碧苍院里带了出来。
迎春、迎雪两个大丫头连忙招呼婆子婢女跟上。
谁知,两人刚绕过假山,还没走到正厅,就迎头碰上了在柳云珩陪同下,匆匆而来的姜夫人和姜三公子。
宋南姝脚下步子一顿。
姜箬璃已热泪盈眶,撒开宋南姝的手,朝提裙姜夫人跑去。
“娘!”
姜箬璃带着哭腔喊了一声,跪着扑进姜夫人的怀里。
“我的儿!我的阿璃!”
姜夫人哭到几乎站不住,与姜箬璃一同跪倒在地。
姜夫人用力将姜箬璃搂入怀中,“这么多年你去哪儿了!你到底去哪儿了!你这是要了娘的命啊!”
柳云珩担忧的视线落在宋南姝身上,见宋南姝正平静从容地吩咐着迎春什么,心口像被攥住。
柳云珩也是前一阵子才知道宋南姝是姜家的亲生女儿。
他知道宋南姝在找定魂丹,又不能告知她定魂丹所在,愧疚之下,便想为宋南姝做些什么弥补。
想起宋南姝最初入京时说过,她是来寻自己亲生父母的,他就想帮忙查。
没想到,宋南姝早就知道知道自己的身世,也清楚姜家没想过认回她。
所以,她便不动声色与姜家疏远,只做彼此人生中的过客。
见母亲和妹妹抱头痛哭,双眼通红的姜三公子同柳云珩行礼,“云珩兄,借你府上厢房一用。”
总不好,让母亲和妹妹在大庭广众之下抱头痛哭。
迎雪上前对柳云珩行礼,“世子爷,少夫人说,姜夫人和姜姑娘可在西厢房说话。”
姜夫人听到这话,猛地抬头,通红的眼望向站在不远不近处的宋南姝。
她盈盈而立,唇角含笑,周身透着让人舒服的温婉气质。
晨曦映着她精致的侧颜,衬得她玉雕似的白皙无瑕。
姜夫人的眼更红了,心也更疼了,眼泪潮涌般收不住......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宋南姝了。

柳云珩好像动怒了。
宋南姝却始终神色浅淡,神态未改。
待房内再次静谧下来,宋南姝才缓缓抬眼,对上他几欲逃避的目光。
“和离书......不签吗?”
“若不和离,你把姜姑娘放在什么位置?做平妻吗?平妻也是妾。”
“姜家夫妇视姜姑娘作命,岂会让她受这种委屈。”
明明宋南姝才是姜家的千金,明明她才是姜家夫妇的亲生女儿。
可姜家夫妇为了不让姜箬璃受委屈,硬是不把她认回去。
因为一旦她回去了,姜箬璃在姜家无法自处。
他们又怎能让姜箬璃婚事上矮宋南姝一头?
冷风拂过,柳云珩唇瓣嗫嚅。
她说的是。
姜家不会舍得阿璃与人为妾。
也不会嫁与他做妾,那就只有......
他抿紧唇角,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
宋南姝知道他在思量,过了好半晌,才道:“当初假成亲,我们各有所需。你是为了能继续寻找姜姑娘,而我,则是为了利用世子夫人的身份,以权势逼迫宋家,把我养母的嫁妆还给我弟弟阿砚。”
宋南姝的嗓音变得温和疏淡,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在柳云珩的心口搅弄。
接着,听她继续道:
“四年前,阿砚就已得到了嫁妆。如今恰好姜姑娘归来,你我也该和离了。”
那时,宋南姝答应和柳云珩假成亲,除了各取所需外,或许,还有因救命之恩而对柳云珩产生的爱慕。
但现在,这都不重要了。
她将桌案上已经画押的和离书,往柳云珩方向推去。
“当初,你陪我去宋家夺回养母嫁妆时,我对你发过誓,若有一天姜箬璃回来,我必会不贪恋世子夫人的位置,半月之内和离离京,否则不得好死。”
当初她起誓时,强调要给足她半个月的时间。
只因她若要离京,京城里的铺子需要细心安排。
更别说,现在铺子的规模远比四年前的更大。
柳云珩怔愣片刻,才想起确有其事。
“我......我那时只是与你玩笑。”
柳云珩脸色渐渐变白,“那是玩笑,做不得数。”
“可我当真了。”宋南姝弯唇轻笑了下,“和离书我已写好,你画押后送往衙门,便可给姜姑娘和姜家一个交代。”
见她如此决绝,柳云珩极力克制着情绪。
在宋南姝准备离开,与他擦肩而过时,他忽然紧紧扣住她细白的皓腕,用力到手背青筋直跳。
此时,他的脑海中浮现起与宋南姝成亲那日的场景,又想到他们这四年的相濡以沫。
他更用力握住宋南姝的手腕,眼角晕开一抹红。
“不准和离!给我一个月,一个月内我会......会安顿好阿璃。”
宋南姝并未因这番话而心动。
她很了解柳云珩,所以很清醒。
柳云珩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但也是个极容易心软,又有些优柔寡断的人。
这些年他仅有的毅然决然,都用在了寻找姜箬璃上。
她见识过柳云珩对姜箬璃近乎偏执的执念。
姜箬璃是他魂牵梦萦放在心尖儿上的人,是他意气风发少年时轰轰烈烈的悸动。
如今更是为他舍弃一切,跨越时空而归。
她与他不过四载假夫妻,怎么比?
即便是他现在选择了她,往后余生......也会一直活在对姜箬璃的愧疚中。
日子稍有不顺,柳云珩就难免后悔,甚至会怨她。
宋南姝不想吃这碗夹生的饭。
她摇了摇头:“阿砚的病一直未愈,这些年我一直在为他寻药,若是月底还没有消息,我便起程去南山书院看他,之后便不打算回京了。”
京都,原本就没有值得她留恋的人和事。
柳云珩听宋南姝说不打算回京,内心翻云倒海。
他呼吸粗沉,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这些年,你一直在为宋书砚寻找可解百毒的定魂丹,我知道在谁手里。”
闻言,宋南姝瞳孔一缩。
寻找定魂丹之事,她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包括柳云珩。
宋书砚自出生起便有体弱之症,寻遍天下良医皆无办法。
直到发现阿砚其实是中毒,此毒却连能妙手回春的薛神医都束手无策。
薛神医说,阿砚所中之毒她没见过,这种草药和毒虫混杂的毒药世间罕见。
或许唯有服用薛神医师祖所创的定魂丹,方可解此毒。
据说定魂丹可解百毒,但制作法子却没来得及传给薛神医,师祖便仙逝了。
薛神医还说,服用过定魂丹之人,此生百毒不侵,体内流淌的血液亦可解百毒。
所以若是有人服用过定魂丹,也能救阿砚的性命!
为了避免宋书砚将来服用定魂丹后被有心之人盯上,宋南姝一直打探的很小心。
哪成想,柳云珩竟然知道!
柳云珩注视着她,喉头轻轻滚动。
“一直没告诉你,是因为这定魂丹你拿不到,我不想给你希望,又让你失望。”
宋南姝神色复杂,对上他的视线,声音有些急迫,“所以,定魂丹在谁手里?”
柳云珩抿了抿唇,偏过头,语气酸涩。
“就当是我威胁你也好,南姝,再给我半个月,只要我安顿好阿璃,便把定魂丹给你求来。”
“如若我做不到,你再与我和离,可好?”

自从六年前姜箬璃消失后,宋南姝便让人将她的分红送到姜家去。
可姜夫人连数目都没看,还说让宋南姝自己留着用。
她只好让人把该给姜箬璃的分红,放在钱庄存着。
以防什么时候姜家人反悔,她好送还回去。
“南姝,账册什么的我就不看了,我要是连你都信不过,我还能信谁?”
宋南姝端起燕窝又抿了口,心知她必然还有后话,果不其然——
“南姝,我听说......咱们的晶华琉璃坊和天香楼,都开到江南那边去了?”
“我是这么想的,正好我们把铺子分了,江南那边的铺子给我,这样日后我们各自经营,钱财上不会再有牵扯。而且我还能跟爹娘说我是去江南开店才离开多年,两全其美。”
当初姜箬璃回到现代后,想着或许自己有朝一日能回来,便背下了很多秘方。
她有秘方在手,当然不愿再和宋南姝继续合作,让宋南姝白白得利。
迎雪听到这话,立刻看向自家姑娘,只觉得这姜箬璃好不要脸!
旁人不知道,迎春和迎雪还不知道吗?!
从前分明是宋南姝出钱、出人、出力,姜箬璃只出方子,其余一概不管。
可就这方子,也不是什么正经方子!
姜箬璃给的方子只有配料,没有用量,更没有制作方法。
要不是宋南姝花了大价钱,请老师傅尝试无数次做出来,才有了如今得成就。
况且,经过这六年的劳心劳力,宋南姝把铺子开遍了大江南北。
且就以南方富庶最为赚钱,而姜箬璃凭个不成章程的方子,就敢开口要江南那边的铺子?
心可真黑!
迎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迎春是比迎雪更能沉得住气的,虽然心里不高兴,但面上并未表露出来。
宋南姝似笑非笑地觑着她。
看不出姜箬璃这表情虽然一派天真,但精明的算盘珠子都崩她脸上了!
最早,她和姜箬璃定下五五分利时,是因姜箬璃给的方子是完整的方子。
后来,虽然姜箬璃给的方子不完整,但因为点子比较新奇,她就没和姜箬璃计较。
而在姜箬璃离开的这六年,宋南姝可不是守着她给的那点方子,才能把分店开到南方去的!
更别说,姜箬璃几年前给的方子,早被其他商户琢磨出来,不赚钱了。
姜箬璃倒好,回来就开口要她手上最赚钱的铺子。
宋南姝冷冷勾唇,说话不急不缓,把账本推到她面前。
“你想要江南的分店也不是不可以,但总得有个章程。你且先看看账本,江南的店开时未动你的分红,况且,这店用的也不是你原先......”
不等宋南姝说话,姜箬璃就心急的打断她的话。
“南姝,我知道你的意思,有的店盈利多,有的盈利少,按道理说我们要分的话,应该平均分。”
“你用我的方子开店做生意,每开一个店,就要给我一个店的一半盈利的。这个在我们那边,叫专利费。”
“不过......”姜箬璃朝她眨眨眼,看似天真的笑了笑,“谁让我们是好朋友呢,等我们分完店铺后,你可以继续用我给的方子开店做生意,不管后面开多少店我都不收你专利费,赚的银子也都是你的!”
宋南姝看着姜箬璃装傻,说不收专利费的样子,也笑了笑。
“姜姑娘,我虽然不懂你说的专利费,但你的意思是,但凡用你方子开的店,卖出的每件东西都有你一半的利?”
姜箬璃点点头,“是呀,可我们是朋友,我也不会和你计较那么多的。”
哦,倒还显得她更大方了。
宋南姝嗤笑了下,“姜姑娘,之前我们合作开店,铺子里卖的东西可不都是由你方子做出来的。明明是我出钱出力,姜姑娘却要用方子做要挟,换取我整个店铺的一半利润,难道不是我更吃亏吗?”
宋南姝笑着说完,不等姜箬璃解释,又轻点了点账本。
“况且,江南的店开起来,可没再用姜姑娘的方子。”
听了这话,姜箬璃顿时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怎么可能?”
眼见姜箬璃还不相信,迎雪终于忍不下去了,她甩了甩帕子,轻蔑道:“姜姑娘,您那方子做出来的东西,早在三年前就满大街都是了!眼下京中铺子时兴的物件,都是后来我们少夫人花了大价钱请老师傅们琢磨出来的!”
姜箬璃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来,质问喊道:“为什么满大街都是?是不是他们偷我的方子?还是店里那些看过方子的技工偷偷卖了我的方子?南姝,你要找官府告他们!在我们那里,偷方子可是犯法的!”
宋南姝很是平静,示意她先坐下,然后风轻云淡地开口:“不要小瞧这些靠手艺吃饭的老师傅,你给的方子里需要的材料并不是和璧隋珠,工艺也没有很复杂,别家作坊的老师傅们把东西拿到手,多加揣摩几日,就能猜出个差不多。”
姜箬璃气得胸口起伏剧烈,依旧不信这番话。
宋南姝也不在乎,只淡淡道:“若是姜姑娘不信,可以问问世子爷,世子爷总不会骗你。”
闻言,姜箬璃坐了回去,即便内心还存疑,但还是惦记着宋南姝的南方铺子。
眼下,不是她们撕破脸的时候。
姜箬璃按着眼角,委委屈屈的说:“这个时代就这点不好,律法不完善,这要是放在我们那儿,我可以告那些人侵权,把他们这些年赚的钱都给咱们吐出来!”
宋南姝只笑不语,并不接话,姜箬璃便讨好似的晃了晃她的胳膊。
“南姝,你就当是为了我和阿珩哥哥,把江南的店铺给我好不好?不然我真的没法和爹娘交代,这样......这六年的分红我都不要了,只要铺子,成吗?”
宋南姝不由分说地抽出手臂,冷淡地看着她,语气却十分温和。
“六年分红,换江南的铺子,姜姑娘好贪啊。”
如今的宋南姝,似是比六年前的性子还硬上许多。
她不仅敢当着姜箬璃的面这么说,甚至没留半分转圜的余地。
姜箬璃咬咬牙,也不反驳,心想她在现代背了不少方子,捡几个不太要紧的,没准能换下江南的铺子。
接着,她眼巴巴的开口:“我这次回去,又记住了几个方子,我用方子和你换铺子,你看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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