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信……
我拖着潮湿的身体坐上岸,打开盖子,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地倒出来。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我的眼泪顿时像开闸一样流了出来,断线般往下掉,怎么止都止不住,像是要一口气把身体里所有水都放干。
那天我在河边待了很久,直到寒风把身上的衣服吹得僵硬,全身麻木……
“咔嚓”一声。
我立马收起了手机,向声音的方向看去。
“嗨,不好意思,你长得真好看,忍不住拍了一张。”男人举着相机冲我笑着。
一瞬间我瞪大眼睛愣住了,我以为自己进入了梦境,相片里的这个男孩走出来站到了我眼前,不过是放大版的?!
我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
“刘白?你是这儿的医生吗?”,男人看了看我胸口的挂牌,又伸出手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江一舟,来这探望家属的。”
我看着那只宽厚小麦肤色的手掌还在等着我回应。回过神来,我转身就跑了。
对,我跑了,简直是落荒而逃,虽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跑。
每次回想起这一幕,我都会捂脸替自己尴尬得脚趾抠地。但是更多的是觉得不可思议,真的像做梦一般。
后来很久都没有在这里再见着过他。
我心中有隐秘的浪潮涌动,又像是山笋在夜里悄然破土,冒出青嫩的尖芽。
不知不觉这一年又要过去,明天就是元旦,敬老院里挂起了红色的纸灯笼,还请了唱歌跳舞的团队来表演。
院长说喜庆热闹一下。我本想找借口推辞不去看的,但院长说,有的老人家家属也会来,到时候我们在的话,方便他们了解老人的身体情况。
于是我只能去了。
果然有家属来问。
“最近我爸身体还好吧?”大红唇女人问。
“还行。”我说。
老头们天天下象棋,除了天冷偶尔咳嗽外,状态都挺不错的。
她看了我一眼,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