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上班,当保安。
我跪着求厂长给我一个工作,连续跪了七天,长达140多个小时,我几乎没睡没吃。
对一个快死的人来说,这算什么。
反正横竖是一死。
于是,我进厂后再也没见过我丈夫。
我26岁的时候,没想到,他死了。
我很高兴,没人再打我了,我不用再担心哪一天会被他打死了。
他们说,我是一个疯子,一个十足的疯子。
可是我不这么认为,我就是一个正常人。
我会吃饭,会学习,会工作,懂得当牛马的技巧,明白那些滑稽的人情世故,看的清楚大多数人的内心,也听的到万物的嘶鸣。
那天,一辆车向我飞驰而来,我不知道车上有谁,更不知道这辆车为什么要撞我。
我只知道,从那以后我半聋半瞎了,直到完全恢复以后,脚也留下了后遗症,走起路来一颠一跛的。
但是最奇怪的还是,有一群人硬是嚷着,说我是肇事者,需要把我关进一些带铁窗户的房子里什么的。
于是,我又被关进了另一个黑屋子。
而在别人眼里,从此我变成了一个不正常的人。
甚至,可以被称之为,一个疯子。
今天晚上,很好的月光,我借着那点亮堂,去祭奠我的丈夫。
噢,实在抱歉,前面忘了说,我是一个寡妇。
三十年前我家那位先生死了。
打那以后,我就没有了家,成了一个年轻的小寡妇。
他们说,一个家里没有男人的女人,就是没有根的浮萍野草,是立不了足的。
你这时可能会问我,为什么不去投靠我的孩子,为什么不去投靠我的娘家?
话说,我本来是有这个打算的。
可是,二十年前的那个时候,当我回到我的家,我的娘家,我看到那个布满灰尘的灶台,我傻眼了。
家里早就没有一个人了。
这还能被称之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