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之内,圣人、皇后齐齐下跪,神女在一旁祈福念咒,随后请上何满宜,端坐于佛堂正中、神像之下。
神女将手覆于何满宜孕肚之上,闭着眼默念着什么,片刻之后她,陡然睁开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何满宜。
“神女,如何?神星说了什么?”圣人急切地问道。
神女不语,死死盯着何满宜,随即朝着圣人跪下。
“陛下,相爷夫人肚子里,并无神星啊!”
此话一出,众人皆瞠目结舌。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明明怀有身孕!大夫亲自看过的!”
“圣人明鉴!下官断不会愚钝至此,拿神星开玩笑啊!”
圣人不语,只将目光投向神女。
神女始终只有那一句话:相爷夫人,并无神星。
月十一娘道:“圣人不妨先与娘娘去前厅休息,待我们请来大夫一看,不就真相大白?”
云知章应允,立刻差人寻来大夫。
等待的过程中,众人大气不敢出,云知章的冷汗涔涔而下,何满宜紧紧扶着我的手,身子不住地颤抖。
“圣人,相爷夫人并无身孕。”大夫搭脉后,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不!!!不可能!”何满宜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圣人勃然大怒,一脚踹翻了云知章。
神女这时蓦然开口。
“可从我的卦象上看,神星确在相爷府内。”
云知章一听,忍痛从地上爬起,他忽而大喜,不住地说着“臣没有撒谎,有神星、有神星”。
何满宜的眼神猝然变得阴冷,她猛地看向不远处的月十一娘,指甲狠狠嵌进肉里。
月十一娘提着罗裙,朝着圣人款款跪下。
“禀圣人,妾身腹中,确有神星。”
大夫连忙上前搭脉,而后重重磕头。
“确如月姨娘所言,她已有身孕!”
就在所有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神女又开口了。
“为何这相爷府中,总有邪祟的气味?”
“邪祟?神女这是何意?”圣人皱眉,刚刚平复下去的怒意,似乎又将呼之欲出。
“卦象显示,相爷府中有阴邪之物。虽有煞气挡阴,神星平祟,可秽物尤在。”神女拿出手中的龟壳,指了指西面,“就在那里。”
正是何满宜的卧房。
云知章深知圣人最忌讳这些,连忙着人前去搜寻,何满宜颤颤巍巍地撑着我站起来,跟了上去。
几番搜寻之后,一具已然腐烂的无头尸身被丢了出来——竟是多日前就已经死亡的陈妈妈。
“怎会……如此?我明明……”何满宜跌坐在地上,口齿不清的低喃着。
月十一娘跪在圣人面前,重重磕头。
“圣人,妾身有罪,隐瞒了自己早已有孕的事实,可妾身确有苦衷,妾身害怕自己若是说了,下场将会和陈妈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