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朝她倾轧过来,她整片视线都看不清了。
嘴上被两片温凉的唇封住。
白玉杯掉在地上,砰的一响,惊得她心跳也跟着动荡。
他修长的指骨触上她的脸,指尖攀到耳后,凉意遍布颈项,没进青丝里。
她往后躲,无奈背脊碰上了椅子扶手边缘。
他另一手托住她的后脑,也许有几分温柔,但她感受到的力道强势而不容抗拒。
将她禁锢在方寸之地。
姜晚笙忍不住喉间溢出一道细声,手掌不安地抵在他身前,中衣细腻的料子光滑柔软,仿若无物。
她惊觉他胸腔铿锵的跳动,肌肉紧绷,而充满力量感。
她一点也推不动他,避又无处可避。
整个神经都绷紧了。
沈卿玦错开些,手指轻拂过她微烫的脸颊,目光盯住她湿润鲜红的唇,“别再躲着孤了。”
“好……”
姜晚笙颤抖着答话,眼神很慌,呼吸都是凌乱的。
她的手无措地抓着雕椅光滑的扶手,根根指尖用力泛白。
唇瓣微张着,喘一口气,牙齿抵在嫩红的下唇,模样又乖又带点不自知的媚色。
沈卿玦眼眸一黯,准确无误地覆了上去。
姜晚笙惊惧难抵,被侵。略得猝不及防,唇齿相接,她的脑袋嗡的一下。
眩晕感,强烈而紧张的心跳,让她几乎窒息。
她梗着纤细脖颈向后躲避,被他追上来,大手扣在她后颈,指节穿进发丝里,迫她仰头。
两人喝的是同一杯茶,清甜的,温热的,在舌尖回甘。
却又是滚烫的,让人无力招架的。
姜晚笙有些捱不住,眼睫簌簌颤,便有泪珠滚落下来。
温热的泪沾湿她的脸,也沾湿他的。
沈卿玦退出来,剑眉微拧,垂着眸子意味不明地睨她。
姜晚笙红唇上一片水色,微微露出雪白的贝齿。
她湿漉的睫毛有一下没一下眨着,此时的脸上白里透红,泪痕清亮亮挂在上面。
沈卿玦指腹轻轻拭掉她的泪,盯她一会儿。
姜晚笙缓过劲儿了,平复心绪,抬眼时不小心和他对上,慌张地移开去。
他捉住她小巧白皙的下巴,把她的脸转过来,面向自己。
姜晚笙又看见了他的眼神,暗的,深幽的,他徐徐地低下头来。
唇压上来的一刻,她看见他锋利的下颌,线条流利,危险且凌厉尽致。
她被抵在木椅弧形的弯折里,脖颈后仰,喉咙滚动了几下。
渐渐感到了逼仄和压迫,快要喘不上气。
呼吸稀薄时,沈卿玦似乎有察觉,离开她的唇,眼眸深黯,微张着嘴平复呼息。
姜晚笙也将脸移开。
沉默一阵,沈卿玦起身,她像被关联似的,慌得一批。
却见他走向桌案。
烛火跳跃,姜晚笙感觉松了一口气,心也在慢慢放回肚子里。
沈卿玦捡起落在椅上的外袍,对她说,“陪孤睡一会儿。”
姜晚笙刚落下的心脏又猛地被提上,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挤压着让它一下撞一下猛烈的跳动着。
她瞳孔瞪大,满眼惊愕惶恐,头皮发麻。
“殿下,臣,臣女得回府,若是夜不归宿家里人会发现……”
“那你怎么出来的?”
沈卿玦双眸直视她,淡淡反问。
借口都不知道找好点。
眼下秦家阵脚大乱,莫说她半夜出府,夜不归宿,她消失个两三天也不会有人注意到。
姜晚笙嗓子干涩。
他穿成这样见她,一件就寝时的中衣,里面还有没有都不知道,又能跟她谈什么光明正大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