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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彼岸,浅梦幽离苏浅儿叶婉清 番外

偷吃鱼的猫小六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没过多久,有位小姐提议曲水流觞,众人听闻,皆露出饶有兴致的神色。最后,大家商量一致,将男女宾席中的世家公子与小姐都聚到一起到花园内小溪处。苏浅读书时就知道王羲之的《兰亭序》中有“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今日听说众人要曲水流觞,便跟随众人来到小溪旁,想领略一番这古代的风俗。明王府花园内,那条清澈的小溪潺潺流淌,众人围坐在小溪边,目光盯着溪水中一只精致的酒杯。酒杯随着溪水缓缓的流动,如同一片飘荡的花瓣,大家紧张地注视着酒杯的动向,心中猜测着它会在谁的面前停下。酒杯偶尔会与溪边的石头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终于,酒杯在一位公子的面前停下,众人以曲水流觞为题,要求作诗一首,这位公子略...

主角:苏浅儿叶婉清   更新:2025-01-08 18: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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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浅儿叶婉清的其他类型小说《时光彼岸,浅梦幽离苏浅儿叶婉清 番外》,由网络作家“偷吃鱼的猫小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没过多久,有位小姐提议曲水流觞,众人听闻,皆露出饶有兴致的神色。最后,大家商量一致,将男女宾席中的世家公子与小姐都聚到一起到花园内小溪处。苏浅读书时就知道王羲之的《兰亭序》中有“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今日听说众人要曲水流觞,便跟随众人来到小溪旁,想领略一番这古代的风俗。明王府花园内,那条清澈的小溪潺潺流淌,众人围坐在小溪边,目光盯着溪水中一只精致的酒杯。酒杯随着溪水缓缓的流动,如同一片飘荡的花瓣,大家紧张地注视着酒杯的动向,心中猜测着它会在谁的面前停下。酒杯偶尔会与溪边的石头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终于,酒杯在一位公子的面前停下,众人以曲水流觞为题,要求作诗一首,这位公子略...

《时光彼岸,浅梦幽离苏浅儿叶婉清 番外》精彩片段


没过多久,有位小姐提议曲水流觞,众人听闻,皆露出饶有兴致的神色。

最后,大家商量一致,将男女宾席中的世家公子与小姐都聚到一起到花园内小溪处。

苏浅读书时就知道王羲之的《兰亭序》中有“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今日听说众人要曲水流觞,便跟随众人来到小溪旁,想领略一番这古代的风俗。

明王府花园内,那条清澈的小溪潺潺流淌,众人围坐在小溪边,目光盯着溪水中一只精致的酒杯。

酒杯随着溪水缓缓的流动,如同一片飘荡的花瓣,大家紧张地注视着酒杯的动向,心中猜测着它会在谁的面前停下。

酒杯偶尔会与溪边的石头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终于,酒杯在一位公子的面前停下,众人以曲水流觞为题,要求作诗一首,这位公子略作思忖,旋即挥毫,在场众人皆沉浸于诗意的天地之中。

随着游戏的推进,愈来愈多的人展现出自身的才情。有的诗作豪放不羁,有的则婉约细腻。

人群之中,丞相之女叶静瑶眼神闪烁,她早在人们的议论纷纷中认出了苏浅。

她盼在这场游戏中脱颖而出,让慕容恪目睹自己的才华,又有私心想让苏浅出丑。

毕竟,在她看来,苏浅的存在似乎总是对她构成一种莫名的威胁。

没错,慕容恪与叶静瑶,也在明王妃的邀请之列,岳国民风开放,男女之间并无严苛陈规束缚,交往随心。

此刻,慕容恪与叶静瑶二人正并排坐在一起。

酒杯再度于溪水中流动起来,众人跃跃欲试,终于,在众人的瞩目中,酒杯缓缓停下,而它停留的位置,竟然是苏浅之处。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在她的身上,有好奇、期待,当然,也有等着看笑话的。

然而,苏浅却面色从容,丝毫不见慌乱。

众人出题,以今日赏花宴之景为题,赋诗一首。

只一息过后,苏浅轻启朱唇,以优雅的姿态,即兴赋诗一首,“繁花似锦映华筵,蝶舞蜂飞意韵绵。笑语欢歌春色里,佳肴美酒醉流年。”诗句优美,意境深远。

众人无不惊叹于她的才情,纷纷鼓掌喝彩。

叶静瑶的脸色则变得很难看,她万万没想到,苏浅竟然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作出如此优美的诗作。

她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心中充满了嫉妒与不甘。

慕容恪微微眯起双眼,用赞赏的目光仔细打量着苏浅,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在众人的赞叹声中,他走向苏浅:“我从来都不知,你竟有如此才情,”慕容恪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苏浅微微抬起头,迎上慕容恪的目光。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没有丝毫的骄傲和自满,也不带任何情意:“少将军谬赞了,苏浅不敢当。”

说完,苏浅欠身行礼,大方转身离去。

慕容恪开始以一种全新的眼光看待苏浅,他对苏浅充满了好奇。

他记忆中的苏浅儿如一朵娇柔的海棠花,养在闺中,羞涩内敛。

而现在,这朵海棠花仿佛变了,变得清冷高洁,爱恨分明,坚韧独立。

望着不远处与世家女们正在交谈的叶静瑶,慕容恪叹了一口气,心中十分懊悔。但是事已至此,悔之晚矣!

慕容恪对苏浅的过分关注引起了人们的注意,人们议论纷纷,叶静瑶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傲慢与挑衅,紧紧地盯着苏浅。

她来到苏浅面前,轻启朱唇,声音清脆却又带着尖锐的刺:“苏浅儿,你可别以为自己有几分才情就能出尽风头。你等着,总有一天我定要让你在众人面前丢尽颜面。”说完,她直起身子,眼神中满是恶意。

而苏浅却依旧神色淡然,仿佛叶静瑶的刁难对她来说不过是清风拂面。

“叶姑娘,我苏浅儿行事大大方方,问心无愧,自问没有得罪过你,如若你是因为我与慕容恪小将军曾有过婚约一事而对我不悦的话,大可不必。”

叶静瑶见苏浅如此镇定,心中更是恼怒,但今天有资格来参加赏花宴的都是云城高门大户家的公子小姐,叶静瑶也不好发作,只能将心中的不忿暂时压下。

曲水流觞告一段落,人们又回到席面上。

苏婉蓉满脸崇拜的盯着苏浅,悄悄地凑在她耳边说:“姐姐,我竟从不知道你有如此本事,竟能让这刁蛮任性的叶静瑶吃瘪!”

苏浅只是抿唇一笑,宠溺地嗔怪道:“妹妹休得胡言!”

苏婉蓉调皮一笑,指着花园中凉亭方向:“姐姐,我去那边找我的好友,你要一起吗?”

苏浅摸了摸苏婉蓉的头:“你去吧,不要走太远,一会儿散宴后让母亲好找。”

苏婉蓉乖巧应声:“知道了,我的好姐姐。”说完,转身提着裙摆向凉亭跑去。

苏浅置身于这宴会之中,与这些世家小姐们并不相熟,只觉百无聊赖。

目光流转间,瞧见假山那边竟种着几株名贵的兰花。那兰花似是有着别样的吸引力,引得苏浅心中一动。

于是,她缓缓起身,迈着轻盈的步伐向假山走去。

因那兰花种在假山一旁的角落里,苏浅欠身去观察时,仿佛隐在了角落里,旁人是看不到的。

刚靠近假山,只听旁边的山洞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紧接着,一道女声悠悠传来,那声音婉转中带着羞涩与期待:“将军,父亲说你我二人已订婚多日,不如早日成婚,也好让父母了结了这一桩心事。”

苏浅闻言,脚步一顿,心中暗自思忖着这意外之闻。

片刻后,一道男声悠悠传来,语气中带着一丝随意与不羁:“静瑶,何必急于一时。”

听到这儿,苏浅已经十分确定,山洞里是慕容恪与叶静瑶二人,她暗自琢磨,继续留在这里偷听似乎不妥,可离开必定会惊动二人,一时间进退两难。

正在苏浅进退两难之际,假山上方一道白影倏地落下,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那白影瞬间捂住苏浅的嘴,不由分说地将她带至一旁的另一个山洞中。

苏浅心中大惊,她试图寻找男子的破绽,思考着应对之策,慌乱中看到此人眼眸深邃如寒星,眼神冰冷,猛然想起此人竟是五月节那日碰到的白衣男子。

看男子的穿着,苏浅猜测,此人定然也是明王妃邀请来的世家公子,八成也是像她一样出来透气偶然碰见这尴尬场面。

见苏浅没有像寻常女子一样大喊或挣扎,男子松开手。

由于山洞狭小,两人只能紧紧挨在一起出来,闻到男子身上淡淡的气息,苏浅紧张的心跳如鼓。

在岳不离看来,这女子真是奇特,遇到此种情形,还能冷静面对,看来绝非寻常女子。

三次遇见,第一次,她奄奄一息,如一朵枯萎的海棠,第二次,她身手敏捷,智擒登徒子,而这一次,面对如此尴尬情形,她从容以对,毫不慌张。

身为明王世子,岳不离平生见过无数的世家女子,却从未见过这般奇特的女子。

岳不离收到母亲的信,便急急赶回来,看到府中设宴,便猜到了母亲的目的,自小便不喜这样的场合,他便躲在假山旁边的树上假寐,没想到还会有这一番遭遇。

山洞那头,又传来一阵衣料的摩擦声,夹杂着喘息声,终于,良久过后,听到整理衣服的声音和渐行渐远脚步声。

苏浅这才轻轻吁了口气,这是什么狗屎运,出来走两步还能碰到这种让人难堪的事情,这慕容恪真是过分,与苏浅儿退婚时日尚浅,便如此迅速与叶静瑶定亲,还在宴会间隙来此处幽会。

片刻之后,苏浅悄悄探头看了一眼山洞外四处无人,吐了吐舌头,这才退出山洞:“真巧!公子竟然也在此处,今日可真是倒霉,竟会碰到这种事情!”

岳不离看着苏浅,想起落水那日苍白但绝美的面容,但又心如死灰的破碎感相比,此时的她容色更甚,艳丽如海棠,虽不知伊人经历了什么,但是此刻的她闪闪发光,不容亵渎。

那奇怪的感觉又涌上心头,让人无法捉摸。

苏浅见岳不离并未回话,心想自己已离开宴席良久,需赶紧回去,低头检查衣裙,发现并无不妥。

“公子,我离开宴席良久,怕是不妥,告辞了!”

望着苏浅的背影,岳不离产生有了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这情绪不知从何而起,但也只是一瞬间。


三月的云雾山顶,正是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将山顶染成一片金黄。

一名女子,伫立在悬崖之巅。那女子,生得风华绝代,宛如仙子下凡。眉如远黛,眼眸如秋水般澄澈,三月的风,吹拂着她如墨的发丝,却吹不走她眼中的哀愁与决绝。

她缓缓的回过头,心中仍抱着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风呼啸而过,她的眼神渐渐黯淡,她再也等不到了,轻轻迈出一步,身体瞬间悬空,风在耳边呼啸,她如同一只断了线的快回来风筝,向着无尽的深渊坠落。

云雾山下的湖边,微风吹拂,湖面泛起微微涟漪。

说来也巧,一白衣公子带着两名侍从正骑马在山间小路疾驰,突然,领头的公子似有所感,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只见头顶的山崖之上,一道纤细的身影如断线的风筝般急速坠落。

来不及多想,白衣公子本能地想要施展轻功前去相救,然而,事发突然,已经来不及了,只听“扑通”一声,那身影落入水中,溅起巨大的水花。

那公子没有丝毫犹豫,迅速褪去外袍,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入水中,很快,人被救了上来,那是一名女子,她的面容苍白,但不难看出那是一张绝美的脸庞,眉梢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哀愁。

白衣公子静静地看着她,一直冷心冷情的自己心中竟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来不及多想,远处传来一阵纷杂之声。抬眸望去,远处有人正匆匆赶来,从他们焦灼的呼喊声中不难判断,应是来寻这女子的。

“快些,快些,大姑娘就是从那个地方跳下来的!”那急切的喊声中满是惊慌失措。

那公子将外袍盖在女子的身上,带领两名侍从悄然离去,只剩下湖边依旧昏迷的女子和匆匆赶来的几人。

伴随着剧烈的头痛,苏浅迷迷糊糊间听到仿佛有人在自己耳边呢喃:“缘来如花开,缘去似花落,淡然处之,方得自在”。

一阵恍惚过后,苏浅慢慢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一副完全陌生的景象,苏浅张嘴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失声了,怎么努力都无法发出声音,记忆的最后一刻停留在自己过马路时一时不察一辆车正向她驶来,躲避不及之时,一道耀眼的白光晃过,之后就失去了意识,再醒来就已经在这里了。

此刻她正躺在一间屋子里,床边纱帘低垂,看不清外面的状况,惊讶之余,来不及细细观察,一阵嘈杂声传来,一位穿着古装丫鬟扮相的女子从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一位提着药箱的老者。

丫鬟上前将帘幔挽起来,惊喜的说:“姑娘,你终于醒了,你都昏迷了三天三夜了。”边说边请老者上前,“老先生,请你快为我家姑娘诊脉吧。”

老者坐在女子床前,伸出手轻轻搭在女子的手腕上,开始诊脉。

趁着大夫诊脉之余,苏浅终于有机会打量这间屋子,进门处是一扇精美的雕花屏风,靠窗摆放着一张精致的梳妆台,自己躺的是一张红木雕花大床,靠墙的位置有一个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几案上摆放着文房四宝,房间里还摆放着几种名贵的兰花,可见这位姑娘本尊平日博览群书,品味极为雅致。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香气,可知其间之人常年服药,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老者的眉头微微皱起,他捋了捋胡须,轻叹一声, 然后起身,走到桌前,拿起纸笔,写起了药方。

片刻功夫,老者起身提起药箱,手中捏着药方, 对着一旁焦急等待的丫鬟说道:“姑娘,请借一步说话。”

老者眉头紧蹙,丫鬟见状,赶忙上前将大夫引至院中,老者边将药方递给丫鬟边开口道:“按老夫这药方每日按时服用,至少三月不可间断。另外,忌多思多虑,本来一般人调养月余便可痊愈,但这位姑娘自小体弱,落水之后又寒气入体,日后定要多加注意,精心调养,方可无虞,如若不遵医嘱,恐有性命之忧。”

丫鬟听了这话,满脸担忧,躬身行礼:“多谢大夫。”

将大夫送出门后,小环回到内室,仔细端详一番,发觉姑娘的状态确实有异,只见自家姑娘静静地躺在那里,曾经明亮的眼眸,如今只剩下黯淡。

丫鬟一边抹眼泪一边说:“大姑娘,大夫说了,你少费心神,病才好得快,这几日奴婢有多担心姑娘,您知道吗?,你怎么那么想不开呀?你平时最怕高了,幸亏山崖下是一潭湖水,有好心人恰好路过及时将你救了上来,不然……”

丫鬟生得清秀,一双大眼睛如黑宝石般明亮,眼神中满是焦急与关切,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滚落。

“姑娘,你怎么会这么想不开呀,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奴婢该怎么办呀,虽然慕容家想与姑娘你退婚,但是慕容恪将军还没有表态,再说像姑娘你这样的相貌才情,就算真的退婚了,日后也不愁嫁个好郎君的。”

这丫鬟一看就是个话篓子,并且一定与她口中的姑娘感情极好,可以说是主仆情深,却不知道她口中的姑娘早已不在了,丫鬟说了半天话,却发现她口中的姑娘躺在那里,面色苍白,苏浅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微弱的气息声。

其实,此刻的苏浅只感觉浑身无力,就像被人暴揍了一顿,脑子里一片混乱,好多疑惑,想张嘴询问却发觉根本无法发声,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为何自己会来到此异世,自己还能否回去,往后又该如何?带着这些疑问,苏浅痛苦地闭上眼睛。

苏府门前,一主一仆,一人一马,已经静悄悄的守了许久,副将忍不住提醒这位少将军,没错,这就是丫鬟口中让自家姑娘伤心跳崖的那位战无不胜的慕容将军慕容恪。

在军营听闻苏浅儿跳崖之后差点丢掉性命一事,少年将军甲胄未卸,风尘仆仆,眉眼间满是急切与担忧。

他站在苏府门前,心潮起伏,浅儿因为他毅然跳崖,如今不知状况如何。回想起浅儿的决绝与深情,将军心中既感动又愧疚,愧疚的是他收到来信却未能及时赶回来赴约。

房内,苏浅正在小憩,因身体虚弱无法动弹,只能躺在床上养伤。“姑娘,慕容将军求见,现正在府门口。”丫鬟焦急地推门进来禀报。

苏浅无力地抬手示意丫鬟请他进来,她也想见见这位少年将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会让一个姑娘绝望到跳崖。

如果苏浅没猜错的话,这位姑娘或许已经香消玉殒了,现在在这里的是她苏浅,如今这慕容恪寻来,此事终要有个了断。

片刻功夫,房门被缓缓推开,一位身穿甲胄,略显疲劳的男子迈着坚定的步伐向她走来,站在床前,看着苏浅苍白的面容,慕容恪的眼中满是疼惜。

“浅儿,都怪我,退婚并非我意,那日因军中有要务云雾山之约我未能及时赶到,是我的错,但是那日我派了人去告知你,说来也奇怪,这传信之人自那日后便失踪了。退婚之事,是我母亲以性命相要挟逼我就范,浅儿,我不会同意退婚的,你先安心养伤,我来想办法,我现在就去和母亲说,相信我!”

慕容恪良久没有等到回话,心中又着急回府向慕容夫人表明自己的决心,以为苏浅儿还在生他的气,不舍地握了一下苏浅儿的手,又吩咐丫鬟好生照看自姑娘,这才离去。

看着男子离去的背影,苏浅莫名感到一阵心痛,眼泪在不经意间流下。

明明痛苦的不是苏浅,但是却情不自禁心痛,苏浅想这必定是之前这副身体残存的本能感应吧!

慕容恪走后,苏浅久久不能平静,她觉得慕容恪有必要给苏浅儿一个交代。

这个傻姑娘,她回想之前丫鬟和慕容恪说的话,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定是这位浅儿姑娘与这位慕容恪将军有婚约,慕容家想解除婚约,但是没有得到慕容恪的同意,慕容夫人便私自做主,从中作梗。

这位姑娘与慕容恪相约在云雾山相见问个清楚,慕容恪碰巧有事被耽误没有赴约,派去向苏浅儿传信的人八成在半路便被拦截了,这姑娘便以为慕容恪因急于退婚不愿赴约,所以便悲痛欲绝跳崖了。

这边,将军府内,慕容恪急切地找到母亲:“母亲,我不会退婚的,我与浅儿情投意合,再说婚约是之前一早就订下的,怎么能说退就退?”

将军夫人看了一眼儿子:“恪儿,这苏家大姑娘常年缠绵病榻,日后恐怕是个短命鬼,无法为我慕容家传宗接代,我慕容家三代单传不能毁在你这里呀……”

“母亲,我非浅儿不娶,如果你非要退婚,我宁愿以后终身不娶!”慕容恪态度坚决,厅堂之内气氛紧张。

将军夫人怒目圆睁,脸色由红转青,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是被气到了极点。“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你这是要气死我呀 !”将军夫人厉声斥责,声音颤抖着,话未说完,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双眼一闭,向后直直地倒了下去。

慕容恪忙上前扶着,吩咐下人赶紧去请大夫,慕容府乱成一团。慕容恪虽然心底不愿退婚,想起答应苏浅等他,但是慕容夫人一直缠绵病榻,此事终是不了了之了。


此外,若有愿留此地谋求营生、开启新生活之人,亦可前往别院说明情况,届时定会有人全力协助,共寻生计之法。

苏浅神色凝重地叮嘱众人:此行务必结伴同行,相互照应。途中若不幸遭遇流匪逞凶作乱,当量力而行,若有可趁之机,务必在保全自身安危的前提下,果敢出击,制服匪寇;然若贼势浩大、寡不敌众,则切不可莽撞行事,需隐忍蛰伏,首要之务乃是确保自身毫发无损,以待后续增援。

众人听令之后,便三五结伴分头行动了。苏浅与少年并肩而立,自成一组。

苏浅身姿轻盈,手中紧握神女剑,剑身寒光闪烁,隐隐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势。

而少年则环顾四周,眼神敏锐地扫过地面,随后俯身拾起一根树枝。

他掂量了几下,那树枝长短恰到好处,粗细也正合手,在他手中被随意挥舞了几下,竟也有了几分凌厉的气势。

虽无神兵利器加持,却丝毫不减其英气勃发之态,仿佛任何平凡之物在他手中皆能化为克敌制胜的法宝。

少年身姿挺拔如松,手中紧握着那根被摩挲得光滑的树枝,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傲气息。

少年微微抬起下巴,眼神冷峻地瞥向苏浅,狭长的双眸中隐隐透露出一丝不屑与轻蔑。薄唇轻抿,心中暗自思忖:瞧这柔柔弱弱的女子,能有多大的能耐?在这乱世之中,怕不是只会成为他人的累赘罢了,且看她能耍出什么花样。

行至前方,一处破败的院落中隐隐传出孩童的啼哭声,苏浅快步向前,少年紧随其后。

踏入院内,只见一个三四岁的幼童独自坐在满是尘土的地上哭泣,泪水在脏兮兮的小脸上冲出一道道痕迹。旁边一位妇人直挺挺地躺着,她的面容憔悴不堪,脸色苍白。

苏浅心下一惊,急忙奔至妇人身旁蹲下查看。环顾四周,家徒四壁的景象令人心酸,屋内几乎没有一件完整的物件,墙壁斑驳脱落,仅有一张破旧的草席铺在地上。

苏浅探了探妇人的鼻息,又搭了脉,这才发现妇人是因饥饿过度而晕了过去。

苏浅迅速解下挂在腰间的水袋,轻轻扶起妇人,小心翼翼地喂了几口水。不一会儿,那妇人缓缓苏醒过来,虚弱地睁开双眼。

经过一番询问,苏浅这才知晓,原来此地前不久遭遇了一群流民洗劫,这些流民如同恶狼一般,将家中仅有的一点粮食抢夺一空。

他们本是勤勤恳恳、扎根于这片土地的普通农户,往昔的日子虽不算富足,倒也安稳。

然而,近几个月来,天灾人祸接踵而至,先是气候异常导致庄稼收成惨淡,日子一下子变得紧巴起来。

为了维持生计,妇人的丈夫只得背井离乡,外出寻觅打工的机会,至今仍未归来。

屋漏偏逢连夜雨,谁能料到,又遭逢流匪肆虐,仅有的那点余粮和微薄的财物被洗劫一空,生活瞬间陷入了绝境。

母子二人在这破败的院落中,在饥饿与恐惧中苦苦挣扎,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苏浅将妇人搀扶起来,让其靠坐在墙边。随后,她俯身靠近那哭泣的小孩,丝毫不在意孩子身上的尘土弄脏自己的衣衫,轻轻拍去小孩身上的灰尘,动作舒缓而温柔,似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鹿。


说完,岳不离从怀中掏出一枚祥云状的白色羊脂玉材质的玉佩递给苏浅。

苏浅本想推辞,但转念一想,多个朋友也未必是坏事,最后还是接了过来,只见那玉佩除了形状并无什么特别,玉佩上刻了“离”字。

二人说话间,突然起了一阵风,天空也渐渐暗了下来。

“姑娘!姑娘!”不远处传来小环的声音。

苏浅望去,只见小环怀中抱着一件外袍,提着一把伞跑了过来,看见苏浅,终于松了一口气。

小环上前将外袍披在苏浅身上:“姑娘,起风了,可能会下雨,我们赶紧回去吧!”

苏浅微微一笑:“走吧!”

“公子,你受伤初愈,还是回去休息吧,小心受了寒。”苏浅向岳不离行礼,小环接过苏浅手中的剑,二人转身向揽月阁走去。

苏浅二人回到揽月阁不久,天空便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苏浅闲来无事,找出一本字帖,练起了毛笔字。

自从来到这里,苏浅逼着自己改变了很多,比如说,自己从前最讨厌练字了,更别说是毛笔字,可是现在自己时不时就会拿出字帖练习一下。

熟能生巧,苏浅用毛笔写的簪花小楷已经初具雏形。

第二日一早,苏浅便吩咐小环准备了些点心,又将一小瓶金疮药递给小环,交待她一并交给别院那位公子。

小环到后院时,明七正在收拾行李,而岳不离正站在院内的一棵梨树下,似在思索些什么。

小环上前:“公子,我家姑娘特意准备了些点心,公子可以路上用,还有一瓶姑娘特制的金疮药,姑娘让公子带上,姑娘让小环转告,祝公子一路顺风!”

岳不离愣了一下,上前接过小环手中的食盒和那瓶小巧精致的药。

白色的小瓷瓶上画了兰花,非常精致,拧开瓶盖,岳不离拿起闻了一下,味道有些特别,比寻常的金疮药多加了几味药,想来定是精心调制的。

岳不离将瓷瓶收入了怀中,又吩咐明七将食盒收起:“那在下就多谢苏姑娘了!”

东西已带到,小环转身欲离去,明七悄悄凑过来:“小环,你家姑娘什么时候回云城呀?”

小环瞥了明七一眼:“哼!这事就不用阁下操心了!”

明七见小环对自己还是这副凶样子,轻轻叹了口气:“不问就不问,这么凶干嘛?”

小环也不理明七,转身向院外走去。

梨园别苑的门口,陈管家按照苏浅的吩咐备了两匹上好的马等候在门口,见岳不离主仆出来,忙上前行礼:“公子,马已备好,公子一路小心。”

岳不离行了一礼:“多谢陈管家,在别院这些时日多谢管家的照顾。”

“哪里哪里,老奴也是遵照大姑娘的吩咐,好生招待公子,丝毫不敢怠慢。”陈管家忙谦虚回话。

客套一番后,这主仆二人便上路继续前往洛城。

这日,明王妃想起自己那多日未见的儿子,想到儿子的亲事还是未有着落,心中十分苦恼。

又想起前几日去宫中参加宴会之时,又听到有人提起贵妃娘娘的伤已经完全痊愈,据说都是因为遇刺之时伤口处理的妥当,不然性命堪忧。

提起这事,宫宴中众人纷纷提起这苏家大姑娘苏浅儿,纷纷交口称赞。

想到苏浅儿这丫头,明王妃灵机一动,流言到底是真是假自有办法去验证。

明王妃也是个爽快的性子,说办就办,立刻吩咐下人去给宫中的妇科圣手吴太医传个口信,然后又派人去苏府去给柳氏下个帖子。


想到这里,柳氏甚至生出了要把苏浅儿掐死的心。

柳氏阴沉着脸,着人唤来了李嬷嬷。李嬷嬷见状得知夫人定有要事吩咐自己,便遣退了所有的丫鬟,关上门窗。

室内,柳氏咬牙切齿地开口:“嬷嬷,那苏浅儿在别院过的逍遥自在,如今还敢觊觎世子妃之位,我怎能容她!她一日不除,我便一日不得安宁!”

李嬷嬷面露惊惶,却又不敢多言。

柳氏继续说道:“我思索良久,唯有暗中谋划,除掉这苏浅儿,方能永绝后患。您一向忠诚,此事我也只能与你商议。”

说罢,柳氏让李嬷嬷附耳过来,她的声音冰冷地如同从地府传来:“别院附近最近时有流民经过,这样,你去找两个可靠的人……”

李嬷嬷听了,身子微微颤抖,嗫嚅着:“夫人,这可是险招,万一败露……”

柳氏瞪了李嬷嬷一眼:“若是成功,往后这荣华富贵,自然少不了嬷嬷你,你只需按我说的去做便可以!”

李嬷嬷还在犹豫,柳氏见状,拉开抽屉,从里面的一个木匣子里拿出一张银票塞给李嬷嬷。

李嬷嬷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张银票,只见那是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够自己花好几辈子的。

柳氏拉住李嬷嬷的手:“嬷嬷,你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又陪我来到这苏府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我从此以后被一个继女踩到脚底下吗?嬷嬷!”

“嬷嬷,这银票你先拿着,我们要办的事情也需要银钱打点,不够的话你再来找我,事成之后我另有重谢。”

嬷嬷这才将银票收起,点头应下此事,二人又商量了一下各中细节,一切都安排妥当,二人的眼神对视了一下,房间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阴谋的气息。

连着几日里,天空都被阴霾笼罩,阴雨绵绵不绝。

苏浅虽近几月一直努力锻炼,想让这副娇弱的身体更加强健些,但也未能抵挡住这深秋湿冷的天气。

她坐在窗前,望着那如泣如诉的雨幕,不禁微微打了个寒颤。

起初只是觉得身上有些发冷,仿若有丝丝凉气悄然钻进骨髓。渐渐地,头也开始昏沉起来,像是被一团浓雾所缠绕。

呼吸时嗓子也传来些许痛感,引得她不时轻咳几声。

小环在一旁焦急的忙前忙后,听到咳嗽声,忙上前将窗户关上,扶苏浅躺下,又找了一床被子给苏浅盖上。

见苏浅面色苍白,身体在被褥中瑟瑟发抖,小环满心忧虑,匆忙走到炭盆旁,蹲下身子,仔细地将屋中的炭火烧旺。

原本微弱的火苗在小环的拨弄下,渐渐蹿升起来,映红了她的脸。

又从一旁的炭筐里夹了两块银丝炭轻轻放入火中,屋内的温度缓缓上升,暖意逐渐弥漫开来,驱散了苏浅身上的寒意。

秋雨寒凉,看着筐内寥寥无几的银丝炭,小环双眉紧蹙。自己姑娘闻不得普通灰炭的气味,最近阴雨连绵,阁楼上潮湿,姑娘又染了风寒,只能在屋内烧些炭火来取暖。

如果是往常的太平日子,炭火别院并不缺,就算是苏府故意苛待姑娘,姑娘手中也不缺银两使用,可以外出自行购买。

不知为何,近日别院周围多日里一直有大股流民经过,之前也偶尔有流民借道,姑娘还施粥救济了不少流民,但是最近经过的这些流民似乎与之前那些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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